福柯政治起飞思想中的权力运作研究.pdf

第四届北京地区哲学专业研究生论坛 福柯政治起飞思想中的权力运作研究 李晨 (中央民族大学哲学与宗教学学院，北京，10081) 【摘要】：福柯对规训权力的研究，揭示了现代性本身的运演逻辑，是福柯反思 现代性的建设性维度．现代社会人员的积聚和资本的积累推动了权力形式的转 变，产生了规训权力，最终促成了政治起飞的实现。 【关键词】：福柯、政治起飞、权力运作 中国正在进行一场深刻的变革，涉及经济、政治、文化及社会的各个方面。这就是中国 现代化的过程。关于现代化，人们经常谈论的是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罗斯托的“经济起飞”理 论。但事实上，经济起飞如果没有相应的政治起飞与之匹配必将难以为继。 在学术界最早提出“政治起飞”这一研究课题的，是邹吉忠教授。他在研究制度问题和 政治文明建设的过程中，对最早提出“政治起飞”概念的法国思想家米歇尔·福柯进行了较 为系统的政治哲学研究。福柯提出的政治起飞实质上是现代权力模式即规训权力代替传统权 力模式的过程。规训(dicipline)作为福柯思想的关键词，与知识技能体系相关，有学科、知 识等方面的含义，亦与惩罚相关，有纪律、教育、训练、校正、训诫等含义。通过规训的多 义性，福柯把“权力～知识”联系在一起，用以阐释近代产生的一种特殊的权力技术，既是 权力干预、训练和监视肉体的技术，又是制造知识的手段。从17到18世纪，规训机制大规 模扩展，规训社会得以形成，最终实现国家对规训机制的控制，推进了政治起飞的实现。 一、一种新的权力分析模式——微观权力分析 酷刑和公开处决是传统权力形式的经典意象，是君权、教权最经典、最显而易见、最震 慑人心的表达方式。近代以来，反对酷刑的声音不绝于耳，然而，福柯敏锐的指出，以“人 性”的名义反对酷刑，事实上与人道主义理想无关。“刑法改革产生于反对君主的无上权力 的斗争和反对日常的非法活动的地下的权力斗争的汇合处”。11】帆33’ 福柯通过对酷刑和公开处决的考察，全面深入的对传统权力模式进行了分析，传统权力 运作最大的特点是大而无当，各种盛大的仪式事实上只是在炫耀权力，为了权力本身服务， 却无法起到什么增益作用。这样的权力模式在现代社会的经济理性框架下显然无法长久。改 革者们之所以批评王权，固然出于对君主专制的抗议，表达了社会精英因未能分享权力而产 生的不满，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反对那种效率地下的糟糕的权力体制，那种分布杂乱无章且 互相冲突的权力，那种集暴虐和软弱于一身、既耀武扬威又漏洞百出的权力。 传统的权力分析，主要关注的问题是“权力是什么”和“谁拥有和实施权力”，关心的 是谁来产生权力，而福柯关心的是这些权力是如何得来的，它需要什么样的机制、制度的支 持，即关心的是权力的运作方式。福柯认为现代社会中存在着微观权力，它隐藏在我们生活 198 第四届北京地区哲学专业研究生论坛 与工作的方方面面，它伴随着“机制”浮在我们的面前，而就是因为它变成我们“理所当然” 的东西，所以我们不能察觉它的存在，而福柯就是要将它揭示出来，从而可以达到它对于自 我的真正认识。在这种权力模式下，“一种虚构的关系自动地产生出一种真实的征服。因此， 无须使用暴力来强制犯人改邪归正，强制疯人安静下来，强制工人埋头干活，强制学生专心 学问，强制病人遵守制度。”【21‘P227’ 福柯所研究的现代权力形式就是著名的“规训权力”它不仅是体现现代经济理性的生 产制度的产物，而且按照经济理性的要求，通过一系列隐蔽机制实施着匿名统治。微观权力 与此前的权力不同。它是局部的、持续的、生产性的、毛细血管状的和细节化的。而这样的 权力最大的特征就是它的隐匿性与生产性，这个特点是与现代性的动作机制相契合的，是这 些机制动作中内含于其中的，并且也是现代化运作中不易被察觉的。 二、政治起飞的权力形式：规训权力 (一)规训权力的产生 《规训与惩罚》开篇就展示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场面：弑君者达米安被压至格列 夫广场的刑台，刽子手将在那里“用烧红的铁钳撕开他的胸膛和四肢上的肉，用硫磺烧焦他 持着弑君凶器的右手，再将熔化的铅汁、沸滚的松香、蜡和硫磺浇入撕裂的伤口，然后四马 分肢，最后焚尸扬灰”。与之相对比的，八十年后，列昂·福歇制定的“巴黎少年犯监管所” 规章，这是一份规定非常详尽的时间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