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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机字库、字体的法律地位 李雨峰 李东海 内容提要：从构成来看，计算机字库可大致分为程序和数据库部分。计算机字库中的程序部分可 作为计算机软件给予著作权法保护，字库中的数据库部分应通过反不正当竞争法保护。字库不是传统 的书法作品，也不是实用艺术品。即使字库可以获得保护，作为其运行结果的字体也不应受到保护。 赋予字体私有权利将会导致垄断结果，最终会损及公共利益。 关 键 词：字体 字库 著作权 权利穷竭 一 ． 问题的提出 规范构成的具有一定独创性的整体字库内容的” 设计师齐立在现有汉字的基础上设计了810 倩体字库符合我国著作权法规定的美术作品的 个倩体字，这一字体包容了过去排版文字里所忽 要求，可以进行整体性保护；但对于字库中的单 略的亲切、幽雅、柔美和华丽 。如少女亭亭玉立 字，不能作为美术作品受著作权保护。④方正公 的倩影，给人以美的享受，故取字体名为 “倩 ”。 司不服，提起上诉，现本案正在审理中。 北京北大方正电子有限公司从齐立处购买了倩体 本案提出了一个较新的问题，在知识产权 字稿，后经计算形成高精度点阵字库，给出字 乃至艺术学界涌现出各种不同的看法。对于一个 库编码，再经由数字化拟合，按照一定的数学算 模糊的领域，争辩、讨论无疑会对增加知识的增 法，自动将扫描后的点阵图形抽成接近原稿的数 量。在这个意义上，哪怕是看来错误、非主流的 字化曲线轮廓信息，通过参数调整轮廓点、线、 认识，也会降低我们思考问题的成本。基于这种 角度和位置等过程，形成兰亭字库，其中收入 认识，本文主要讨论一下几个问题：1．计算机字 了包含粗、中、细倩体的124款中文字体。美国 库本身应当归属于何种作品，是否应当享有著作 NICE公司从方正公司购买了此字库，并受广州宝 权，其权利的界限何在?2．计算机字库中的倩体 洁有限公司 (简称宝洁公司)委托，为其设计 了 字组合的法律属性为何，应否受到保护? 倩体字 “飘柔 ”作为文字商标。宝洁公司将倩体 二、计算机字库的法律地位 字 “飘柔”用在 自己的洗发液等产品上。2008年 5月，方正公司向北京市海淀区人 民法院提起诉 现有中文字库的制作，基本包括下列步骤： 讼，认为宝洁公司使用倩体字 “飘柔”的行为侵 “1．由专业设计师设计风格统一的字稿。2．扫描 害了其著作权。海淀区人民法院认为，方正公 输入电脑，经过计算形成高精度点阵字库，给出 司 “通过设计字稿、扫描、数字化拟合、人工修 字库编码。3．进行数字化拟合，按照一定的数学 字、整合成库、对设计的字稿设定坐标数据和指 算法，自动将扫描后的点阵图形抽成接近原稿的 令程序等处理方式和步骤，形成风格统一和笔形 数字化 曲线轮廓信息，通过参数调整轮廓点、 作者简介：李雨峰，西南政法大学教授。 李东海 ，青岛农业大学讲师，西南政法大学知识产权博士研究生。 ①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 (2008)海民初字第27047号。 32． 知识产权 ·2011年第5期 线、角度和位置。4．人工修字，提高单字质量， 性的成分相应地要弱化 。”㈢这一认识使我们发 体现原字稿的特点和韵味；利用造字工具可提高 现，传统书法更多强调的是美感，是书法家的个 效率，保证质量；强大的拼字、补字功能可有效 人。而字库显然不具有此特点。字库是为了使计 索引，以造 出与字稿风格统一的字 。5．质检，使 算机等具有信息处理能力的装置显示、打印字符 字形轮廓光滑，结构合理，配合技术规范，提 而收集并按照一定规则组织存放在存储设备中的 高存储效率和还原速度。6．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