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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计算机字体的法律保护 张 平 内容提要 ：数字技术的发展诞生了计算机字库产业，从促成产业发展的角度考虑适宜将其纳入 知识产权保护的范畴。各 国在雏护本国法律体系完整性与协调性的框架下采取了多元化的法律保护模 式。我国司法实践 已有将独创性风格的字体纳入著作权法保护范畴的先例。在判定字体的原创性时， 必须以具有独立创作行为和一定的创作性为标准。有技术辅助完成的创作作品，只要人类行为在作品 形成过程中发挥 了主导作用，仍然可以获得版权保护。在新字体的创作性判断上，如与现有作品相 比 具有明显的可识别性是判断标准之一。 关 键 词：可版权性 原创性 创作行为 可识别性 在方正诉宝洁倩体字侵权案发生后，有关字 高，非法复制和盗版成本较大，搭便车行为的字 库、字体、单字的法律保护成为理论和司法实践 体行业并不普遍。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随着个 的热点和难点问题。抛开个案中的事实因素，就 人电脑大规模普及 以及市场经济大发展下知识产 笔者所参加的围绕该主题的专家研讨会情况，主 权竞争激烈，作为投资巨大的创意产业——字库 要围绕下列几个问题：计算机字库、字体以及单 产业开始有了保护的需求，各国纷纷采取不同的 字是否应该受到法律保护?如果受保护应归入哪 法律渠道给予字体知识产权保护以发展字库 种保护模式之下?法律适用具备什么样的条件? 产业 。 在保护过程中还应当考虑哪些特别因素? 一 对字体保护的法律路径选择 其中对字体的法律保护争论较为激烈，反对 方的观点很多，其理 由有从维护公共财富角度 出 从各国及 国际公约的法律实践可以看到字 发的，有从防止权利滥用角度 出发的，还有学者 体保护是多元化的法律保护模式。 《印刷字体及 认为字体作为一种风格没有特定的表达方式，属 其国际保护协定》第3条规定成员国应该就著作 于抽象概念 ，无法受到保护。 权法或外观设计保护印刷字体，或另行制定各专 笔者在多次研讨会上一直坚持字体以及计算 门的注册法；英国早在1916年的 《版权法》中即 机字体应当属于知识产权保护的对象，至少没有 承认单字字体的版权保护，1988年 《版权、外观 法律明确规定其在排除保护的范围内，至于通过 设计和专利法案》规定字体可以获得版权保护， 哪种法律保护、符合哪些法定条件 以及应当受到 同时对于附有印刷字体设计的艺术作品的侵权例 哪些权利限制，可 以根据不同国家的法律体系 自 外进行规定；意大利在工业设计立法中给予字体 行决定。在印刷字体产生、应用的几百年间，印 知识产权保护；德国加入 《维也纳公约》后，于 刷字体的保护一直未上升到法律层面，其原因有 1981年制订法令，规定如果字体具有新颖性、原 多种，但其主要是因为印刷字体市场准入门槛较 创性，依关于设计图案著作权加以保护；加拿大 作者简介：张平，北京大学法学院知识产权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知识产权 ·2011年第5期 通过工业设计法案对字体提供类似著作权的保 护，要件是原创性；外观设计保护，要件是新颖 护。在中文字体的保护上，我国台湾地区著作权 性。二是不同的保护赋予了当事人不同的请求权 法将字体称为 “字型绘画”，纳入美术作品保护 基础及不同的适用范围。如果是版权或外观设计 范畴。所谓字型绘画是指 “就中国常用字整体文 保护，权利人的请求权基础是绝对权；如果是合 字之字群作一致性的绘画设计，如具有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