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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书《容成氏》九州考略 晏昌贵 (武汉大学历史学院，武汉，430072) 摘 要：《容成氏》是最近出版《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中简数最多、篇幅 最长的一篇．篇中有大禹治水划分九州的记载，见于第24至27简。以筒文中自然川泽 的位置，推定九州的所在，所得结论是：夹州约相当于传世文献中的冀州，涂州或即徐 州。竞州和莒州不见于传世文献，简文莒州当偏北偏东，在沂水流域}竞州当偏西偏南． 当淮水流域。简文藕州在蒌水、易水流域，萎水或即摩池别流；藕州约当《周礼·职方 氏》之并州。荆州、阳州即荆、扬二州。叙州对应的伊、洛、涯、涧四水，在传世文献中属 豫州。虚州所对应的泾、渭二水在传世文献中属雍州，其得名当与此沮水有关。通过对 九州的考述，我们认为：(1)先秦文献中，《禹贡》九州独有梁州，《尔雅》独有营州，《职方》 独有井州。《容成氏》九州不同于任何一种传世文献，而较接近《职方》，简文九州是一个 独立的系统；(2)《容成氏》九州系叙事而非制度，九州范围多未明了，约略而言，处于三 方(东为海)边地的荆、阳、虚、藕四州与传世文献较为符合，而处于黄淮平原及山东半岛 的夹、竟、涂、叙、莒五州则与传世文献区别较大；(3)由莒州得名、藕州水系和九河的归 属，似可推知《容成氏》九州形成于两周之际或春秋前期。 关键词：上海博物馆竹书 容成氏 九州 《容成氏》是最近出版《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中简数最多、篇幅最长的一篇，其 中有关予大禹治水分州的古史传说，为讨论的方便，今抄录如下： 禹亲执畚耜，以陂明都之泽，决九河之阻，于是乎夹州、涂州始可处。禹通淮与沂， 东注之海，于是乎竞州、莒州始可处也。禹乃通蒌与易，东注之海，于是乎藏州始可处 也。禹乃通三江、五湖，东注之海，于是乎荆州、阳州始可处也。禹乃通伊、洛，并澶、涧， 东注之河，于是乎叙州始可处也。禹乃通泾与渭，北注之河，于是乎虚州始可处也①。 简文叙禹治水分州，行文整饬，先叙疏理水道，后叙州土可居，与《墨子》行文最为接近， 《墨子·兼爱中》云：“古者禹治天下，西为西河渔(孙诒让《墨子闻诂》以为‘渭，之讹，下引孙 ①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249页。 竹书《窖成氏》九州考略45 氏说但加括弧，不另注明)窦，以泄渠孙皇(蒲弦泽)之水。北为防原弧，注后(召)之邸，嘘池 之窦。洒为底柱，凿为龙门，以利燕、代、胡、貉与西河之民。东方(为)漏之(大)陆，防孟诸之 泽，洒为九浍，以楗东土之水，以利冀州之民。南为江、汉、淮、汝，东流之，注五湖之处，以利 荆楚、干越与南夷之民。”二者都是先叙水道治理，后叙治水功效。只不过《容成氏》以州土系 水泽，分九州共六条，结构结齐；《墨子》述水泽以及人民，居四方而三列，稍显凌杂。但是， 《墨子》没有九州的概念，只有鹳方的概念。其地域的划分也不相同，以下将相关文献的记载 作一比较： 甲：《墨子》 1．西：为西河滑窦，以泄蒲弦泽之水。洒为底柱、凿为龙门。 北：为防原弧，注召之鄂，哮池之窦——燕代错貉与西河。 2．东：为潇大陆，防孟诸，洒为九浍(九河)，键东土水——冀州。 3．南；为江、汉、淮、汝，东注五湖——荆楚干越与南夷。 乙：《容成氏》 1．陂明都之泽，决九河之阻——夹州、涂州。 2．通淮与沂，东注之海——竟州、莒州。 3．通蒌与易，东注之海——蘸州。 4．通三江、五湖i东注之海——粥州、阳州。 5．通伊、洛、涯、涧，东注之河——叙州。 6．通泾与渭，北注之河——虚州。 丙：《禹贡》 1．冀州——壶口，粱、岐，太原，岳阳，覃怀，衡漳。恒卫，大陆。 2．兖州——河、济。九河，雷夏，漾、沮。 3．青州一海、岱。蜗夷，潍、淄。 4．徐州——海岱及淮。淮、沂，浆羽，大野，东原。 5．扬州——淮、海。彭蠡。三江，震泽。 6．荆州——荆(山)、街阳。江、汉、海。九江，沱、潜，云土梦。 7．豫州一伊、洛、澶、润。荥泽，菏泽，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