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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海图编》著作权新探 (湖北大学文学院邵金金，宋克夫) 【内容提要】 《四库全书势曾一度认为胡宗宪是《筹海图编》唯一的编撰者，但现代学界 对此并不认同，他们通过诸多考证最终将此书的著作权归于郑若曾，进而将胡宗宪完全排斥 出了Ⅸ筹海图编》编撰者之列。但是这种看法与《筹海图编》实际的编撰情况仍有一定的距 离．事实上，郑若曾仅仅独立编撰了《筹海图编》前七卷内容，而七卷之后的内容皆是在胡 宗宪思路和构想之下完成。胡宗宪改变了《筹海图编》既定的编撰思路，让它成为一本融汇 地理考证与历史视野的综合性海防军事著作。胡宗宪在《筹海图编》编撰中的重要作用不应 被抹杀．放而将《筹海图缟》署名为‘‘胡宗宪辑议，郑若曾编次”是较为符合客观实际的． 【关键词】 筹海图编郑若曾胡宗宪 《筹海图编》一书是明代嘉靖末年一部重要的海防军事著作，它对明代后期的抗倭事业 曾起过重大的指导作用。但它的著作权一直存在着较大的争议。它曾一度被认为是占月宗宪所 编撰。如《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就直接将此书置于胡宗宪名下，为“胡宗宪撰”，《千顷堂书 目》及《明史·艺文志》也与之一致。现代学界基本上否定了这种看法而认为此书的真正编 撰者是胡宗宪的幕僚郑若曾。一些学者以嘉靖版《筹海图编》的多篇序文及郑若曾后入郑起 泓的《重刻筹海图编小引》作为例证，证明《筹海图编》的作者为郑若曾，并从版本的角度 对为什么会出现“胡宗宪撰”的原冈做了论析。如汪向荣先生在“《筹海图编》的版本和作 者”一文中详细比照了明代嘉靖、隆庆及万历等三个《筹海图编》的版本。认为“嘉靖初刻 本的署名，并没有胡宗宪。在所有序跋，包括在刊行时圉规宗宪出事两撒之鹄胡宗宪序中。 也都说《筹海图编》是郑若曾之作”∞。而隆庆和万历的两个版本之所以将此书署名“胡宗 宪辑议”或者“胡宗宪编撰”，则是冈为这两版本分别为胡宗宪的后人胡灯及胡维极刊印。 出于恢复先祖名誉的目的，他们刻意涂抹掉了原版中郑若曾的名字而将之改为胡宗宪。李致 忠先生“谈《筹海图编》的作者与版本”一文结论与汪文一致，且进一步推断《四库全书总 目提要》等一些丛书或书目中之所以署名“胡宗宪撰”，是因为它们采用的版本皆为占月维极 刊行本②。 汪、李两位论证的观点是有一定的说服力的，但是将郑若曾定为《筹海图编》唯一的编 撰者却仍存在着较大的问题。汪、李两位论者显然．}}j力于为郑若曾正名，而并未考虑到“编 撰者”一谓所包含的具体内涵，以及这一内涵对考访《筹海甾编》编撰者鹤重要意义，通常 而言，认定某人为一部著作唯一的“编撰者”，那么他应该同时具备这样两个要素，第一、 他是这部著作全部思路和构想的提供者。第二、他是这部著作的执笔者。概言之，如果认定 郑若曾为《筹海图编》的唯一编撰者，那么郑若曾就要同时具备这两个要素。而实际情况却 并非如此。郑若曾是《筹海幽编》的主要执笔者这一点已无疑问，但此15的编撰思路昶I构想 却并非来源丁他一人。 今大所见《筹海图编》的整体编撰思路并不一致。概言之，《筹海圈编》前七卷侧重丁 绘图及地理方面的考证，而后八卷侧重于史料的收集和整理。前七卷地理考证的思路是来源 于郑若曾的。胡松《筹海幽编》序中如此说道： ①汗向荣．《筹海图编》的版本和作者[J】．读书，1983(9)。 ②李敏忠．谈《筹海图编》的作者‘j版奉[J]．文物，1983(7)。 387 昆山郑子伯鲁，故太常卿魏庄渠先生高第弟子也。有志匡时而厄于命，亲在围城窃 观当世举措，有慨于中念，欲纪载论著贻之方来，即凡兵兴以来，公私牍牒，旁搜远索， 手自抄写，家本剧郡而居又密切理所夙以德学见礼有位，故得究详焉。他日以其闭缮造 沿海图本十有二幅，附以考论，郡守太原王君为之版行，因献督府梅林胡公，公见而惊 日：韦布中乃有斯人耶，此世所稀睹，余比欲为之而未遑暇，及韦布中乃有斯人耶，于 是檄来武林，使益成书，伯鲁感激知遇，追迹寇始，详稽典制，参质风谣，即贼所入寇 岁月道路克捷偾北与今昔主客兵马馈饷之数，舟楫器械战守屯戍之法，备书具裁，∞ 这篇序言中清楚的说明，以郑若曾入胡宗宪幕府为界，《筹海图编》的编撰分为两个阶段。 郑若曾朱入胡宗宪幕府之前就决定要编这样一部书，并且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就是序言中 所说的“沿海图本十有二幅，附以考论”。通过比照，我们大体可以断定，这附有考论的十 二幅地图就是今天所见《筹海图编》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