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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秀集》编选动因探微 717 苏源明①。从《序》文中得知：在诗集编选之初，芮挺章曾得到秘 书监陈希烈和国子司业苏源明二人的支持，最终因为陈希烈的 去世而中止编集工作，“尚欲巡采风谣，旁求侧陋，而陈公已化为 异物，堆案飒然，无与乐成，遂因绝笔”(《国秀集序》)。陈希烈和 苏源明既是名臣，又是芮挺章的老师，所以，处于师生友谊，芮挺 章又遵从了老师的生前遗愿。 第二，芮挺章欲借编选《国秀集》纪念张说、张九龄及宁王李 宪、岐王李范等人，并表达对他们的崇敬之情。尤其是张说，芮 挺章在《国秀集》中对他表示出了十分的关注。《国秀集》卷上收 了张说五首诗，如下： 魏齐王元忠 齐公生人表，迥天闻鹤唳。清论早揣摩，玄心晚超诣。 入相廊庙静，出军沙漠霁。见深吕禄忧，举后陈平计。甘心 除君恶，足以报先帝。 苏许公壤 许公信国祯，克美具瞻情。百事资朝问，三章广世程。 处高心不有，临节自为名。朱户传新戟，青松拱旧荣。凄凉 丞相府，馀庆在玄成。 李赵公峤 李公实神敏，才华乃天授。睦亲何用心，处贵不忘旧。 故事遵台阁，新诗冠宇宙。在人忠所奉，恶我诚将宥。南浦 去无归，嗟嗟蔑孙秀。 718古代文献的考证与诠释 郭代公元振 代公举鹏翼，悬飞磨海雾。志康天地屯，适与云雷遇。 兴亡一言决，安危万心注。大勋书王府，窄命沦江路。势倾 北厦门，哀靡东平树。 赵耿公彦昭 耿公山岳灵，才杰心亦妙。鸷乌峻标立，哀玉扣清调。 叶赞休明启，恩华日月照。何意瑶台云，风吹落江徼。相流 下浔阳，洒泪一投吊。 张说在这五首古诗中分别赞誉了五名当时的重要人物，他们分 别是魏元忠、苏壤、李峤、郭元振、赵彦昭。张说不仅概括了他们 的生前功绩，同时对他们的时运不济表示惋惜之情。就诗歌艺 术性来说，这几首诗可谓平常水准，这就与芮挺章“彩色相宣，烟 霞交映，风流婉丽”(《国秀集序》)的诗歌审美标准大相径庭，那 么，芮挺章选录这些诗作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在他歌颂的五人中，李峤历任高宗、武后、中宗、睿宗四朝， 酷吏来俊臣构陷同平章事狄仁杰、知御史大夫事李嗣真等，李峤 挺身直其枉状，忤旨出为润州司马，后以文章受知武则天，三度 拜相，中宗复位，以附会张易之兄弟出为豫州刺史。景龙三年 (709)以特进守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睿宗即位，出为怀 州刺史，后以年老致仕。魏元忠，仪凤中因吐蕃数盗边而上封 事，言命将用兵之要。武后时以平徐敬业功擢司刑正，累迁凤阁 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中宗复位拜中书令，封齐国公。景龙 元年(707)罢，贬为渠州司马，又左迁思州务川尉，行至涪陵卒。 卒谥贞。苏壤，神龙初入为尚书左丞。累拜尚书左仆射，同中书 门下三品，封许国公。睿宗即位进左仆射，壤为宰相，陈当世利 《国秀集》编选动因探微 719 病甚多，卒谥文贞。郭元振，大足元年任凉州都督，陇右诸军州 大使。神龙中迁安西大都护。先天初，以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 三品。后流新州道病卒。早在武则天时郭元振就是一员名将， 后来立功西陲。睿宗即位官至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曾 在先天二年(713)铲除太平公主中立功，但事隔三月在骊山讲武 中唐玄宗以“军容不整”的罪名，将斩于绚，经刘幽求、张说说情， 为玄宗赦免，流于新州。赵彦昭，景龙中累迁中书侍郎，同中书 门下平章事，睿宗时贬归州，后授凉州都督。为政严厉，迁刑部 侍郎，后被劾，贬江州别驾。从五人的简历中，我们发现他们都 有着相近的生活经历：先是身居高位，甚至都曾担任宰相之职。 在位期间均能忠心报国，在各个时期的历史舞台上发挥了重要 作用，后皆因事流贬。 张说这五首很平常的诗是为纪念这五位人物而作，但同时 也表达了他自己的某种情绪。据《旧唐书·张说传》记载，张说 在武后永昌中累迁凤阁舍人，因持正不愿谄事张易之兄弟构陷 魏元忠，忤武后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