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词中的明代戏曲题咏与评论--以《牡丹亭》为中心.pdfVIP

清词中的明代戏曲题咏和评论 ——以《牡丹亭》为中心 (黄网师范学院文学院谢永芳) I内容提要l清代与戏曲相关的题咏词作非常多，其中又以关于镁西厢记》、《牡丹亭》、《长 生殿》、《桃花扇》等爱情名剧的吟咪格外引人注目，直接表明了戏曲作品在词坛上所产生的 回响，能够为更深入地了解它们的社会接受程度提供帮助。本文选取《牡丹亭》题词为中心 进行考察，从中可以见出清人以词的形式题咏和评论明代戏剧作品的一般情形。进一步扩大 考察范围叉可以发现，清词以多种样态题咏和评论戏曲作品，既是历代文学创作中普遍存在 的文体互参现象在清代词坛上的延续，又体现出能够成为一种从事文学批评的批评文学所应 具备的价值，为部分剧作的经典化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关键词】清词《牡丹亭》题剧词文体互参批评文学批评方法 一、题《牡丹亭》词创作的情况 早在戏曲诞生之初的宋代，就已经有人以随笔、题咏等方式展开戏曲批评方面的初步探 索。以词的形式题咏和评论戏剧作品，要晚出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如元代杨立斋的一首《鹧 鸪天·咏赵真真杨玉娥唱舣渐诸宫调》：“烟柳风花锦作园。霜芽露叶玉装船。谁知皓齿纤腰 会，只在轻衫短帽边。 啼玉靥，咽冰弦。五牛身去更无传。词人老笔佳入口，再唤春风 在眼前。”Ⅲ可能是最早的题剧词。到了明代，唐寅曾为《两厢记》绘图，还作了一首《过秦 楼·题莺莺小像》：“潇洒才情，风流标格，脉脉满身口倦。修荐斋场，禁烟帘箔，坐见黎花 如霰。乘斜月，赴佳期，烛烬墙阴，钗敲门扇。想伉俪鸾凰，万千颠倒，可禁娇颤。 尘 世上、昨日朱颜，今朝青冢，顷刻时移事变。秋娘命薄，杜牧缘悭，天不与人方便。休负良 宵，大都好景无多，光阴如箭。闻道河东普救，剩得数间荒殿。”固在这里，题画即可以视为 题剧。汤显祖也曾以词自题己剧(详后文)。从总体上讲，明人的题明代戏曲词数量毕竟还 比较少，与产出过名剧《牡丹亭》的创作状况并不相称。 题剧词数量迅速增加，是从清初开始的。康熙年间，有剧坛双璧之称的《长生殿》和《桃 花扇》在前后十年之内接连诞生，极大地推动了题剧词创作。这种题咏不辍的趋势一直延续 到民国时期，包括剧作家们在内的庞大受众群体不仅抄录、阅读剧本，欣赏相．芙绘画作品， 而且观赏戏曲演出，相应地形成了直接题评、抒发观演感受和题咏图画等吟咏形式。如唐祖 命《缔人娇》(象管银笙)题日：“优人乞题传奇目首。”柴才《蝶恋花》(欲作闲游无好伴) 尾注云：“时漱石刊传奇数种甫成，付梨园演习。”尤维熊《蝶恋花·迦陵有记艳十阕，聊复 效之》之第九首末二旬云：“院本至今还记熟。是郎当日亲抄读。”都可以见出清人对戏曲文 学的喜爱，以及对以词的形式题咏戏曲作品的重视。又有一些题剧词，是对原剧之接受所进 行的再接受。如胡金胜‘金缕曲》(香案书谁掌)序云：“女兄碧窗殁十余稔矣，所著《琴韵 楼诗》传遍海内，诸名流争以诗文见贻，不下数百家。己卵秋，鸳湖朱仲香罄元、醒叔珊元 两茂才以所演《碧窗吟》传奇邮示。赋此志感，即以代柬。”管口‘满庭芳》(花月神仙)(白 雪搞词)(时序往来)(放鹤亭边)四首乃是“题《青溪笑》传奇续本”之作。读者也因而能 够通过阅读文本获得自己在观看传奇演出时曾经体验过的快乐。题剧之作词格选择较为丰 富，联章组词时有呈现。张藏曾“应梁溪杨笠湖刺史属”作有十九首词题咏《吟风阁传奇》， ①唐圭璋编《全金元词》，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744页。 @饶宗颐初纂、张璋总纂《全明词》，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494页。 298 如《感皇恩·新丰店马周独酌》、《临江仙·大江西小姑送风》、《庆春泽·李卫公替龙行雨》， 等等。至于陆次云赋倒喇的《满庭芳》(左抱琵琶)、孔继涵的《贺新郎·竹叶莽中郎女院本 题辞》(文字千年劫)和倪象占的《祝英台近·题钱竹初张灵乞食图传奇》(怅花天)，则又 见出题剧词涉及面之宽。 据粗略统计，清代题剧词所涉及的题咏对象，在通代戏曲作品中只是极少部分，虽然， 有些剧作家的少数作品还是被反复吟咏。如何梦瑶即有《贺新郎·锦州金郡伯题赠紫棉楼 院本，赋此奉答》(楼阁空中幺J)、《贺新郎·金公迭韵索和，再答》(笔底云烟幻)、《贺新郎·金 公再迭索和，又答》(弹指三生幻)、《贺新郎·金公三迭索和，又答》(最是词场幻)、《满庭 芳·徐尔宛题赠紫棉楼院本，次韵奉答》(锦字雕琼)。后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