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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艺术终结的美学之思 口周计武 艺术终结之后——艺术绵延的美学之思 刘悦笛著，南京出版社，2006 “艺术终结”是在现代西方语境中产生并在国内引起广泛关注和讨论的一个话题。 它既是当代文学艺术危机的表征，也是文艺美学自我反思与建构的契机。 在西方 ，自黑格尔 1828年提出这个话题以来 ，艺术终结问题得到了持续的讨论和研 究。在国内，2O世纪8O年代薛华先生在 《黑格尔与艺术难题》 (1986)一书中最先对这 个话题进行了理论的梳理和启发性的阐释。遗憾的是 ，此书研究的对象主要是说德语的 艺术哲学家，对英美学界中的相关研究几乎没有涉及。刘悦笛先生的新著 《艺术终结之 后》弥补了这个遗憾。此书在开放的美学视野中对艺术终结问题展开了思考： “艺术终 结论”何以可能?当代艺术何以可能?围绕这两个问题，此书 自然分为上下两个部分： 上编是 “艺术终结论的美学沉思录”；下编是 “艺术趋向终结的绵延之途”。显然， “艺 术终结论”与 “艺术终结”被有意识地区分开来。对此，我深 以为然，因为 “艺术终 结”是艺术现象 自身的危机或危机的表征，而 “艺术终结论”则是对这种危机的理性反 思或回应。在这个意义上，“艺术终结论”的反思对艺术理论和美学的发展具有积极的 建构意义。 ． 1917年，马塞尔 ·杜尚在纽约 “独立艺术家协会”举办的独立画家画展上，把签有 “R．Mutt．1917”的男用小便池命名为 《喷泉》后直接送去参展。 1952年，约翰 ·凯奇在弟子丢多夫 (D．Tudor)的 “伴奏”下表演 了富有传奇色彩 的无声之乐—— “433 ’。丢多夫并没有弹奏钢琴 ，只是把钢琴盖打开关上，如是者三， 让观众倾听了现场的声音。 1964年，安迪 ·沃霍尔在纽约斯泰布尔 (Stable)画廊把一大堆散乱堆积在地上的布 利奥牌洗衣粉箱子直接展览 ，命名为 《布利奥牌箱子》。 面对这些激进的 “反艺术”——没有绘画的 “绘画”和没有音乐 的 “音乐”，即使 像波德里亚这样的社会学家也愤怒地谴责它们的 “无价值”和 “无意义”。其逻辑是： 如果 “什么都是艺术”(沃霍尔)，“人人都是艺术家”(博伊斯)，那么，艺术作品与 日常 38I中国图书评论caBookReview 维普资讯 事物的界限在哪里?艺术家与平民百姓的区别又何在?如果 “艺术即生活”， “艺术即观 念”，那么 ，艺术的意义何在?如果 “一切都是艺术”，那么一切都将不再是艺术，艺术 不就 “自我消亡”了吗?所有这些质疑都表明当代艺术的挑战不仅导致了自身的危机， 也带来了理论上的困境。 按照传统的艺术审美理论，我们 自然会认为，艺术是美的、无功利的、自律 的、合 目的性的形式，它通过拓展我们的审美经验，使我们获得审美的愉悦。但这些观念恰恰 是当代艺术激进反叛的东西，因为在消费社会中，日常生活早已审美化了， “美”到处 都是，“美”和 “美的艺术”已经不合时宜。同时， “美”与 “生活”、艺术与实践之间 也没有必要保持 “审美的距离”——一种贵族化的、精英主义的审美意识形态。问题 是：一旦距离消失， “艺术性”何在? 日常物品与 日常声音具有 “艺术性”吗?艺术与 非艺术的界限又在哪里? 日常物品何以具有 “艺术之名”?艺术的本质何在? 《艺术终结之后》围绕 “杜尚难题的谜语特质”对这些问题作了初步的回应。其思 路如下：第一步，把 《喷泉》事件纳入艺术史的视野中。第二步，以现代艺术观念为核 心，把艺术史分为前现代、现代和后现代三个阶段。第三步，在后现代视野中，审视 “杜尚难题”。在西方艺术从现代向后现代的 “范式转型”中，杜尚是一个关键性的核心 人物。这不仅因为他的行为开启了后现代艺术的方向，而且因为他的生活经历开启了当 代艺术家的传奇故事。无论是约翰 ·凯奇 、博伊斯，还是波普艺术家沃霍尔、观念艺术 家科苏斯 ，都或多或少具有杜尚的影子。这样 ， “杜 尚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