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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在失望与希望之间 评马尔库塞论解放力量 郑春生 (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浙江 温州325035) 摘要：马尔库塞深刻批判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人的统治和奴役。谁将来解放这个单向度的社会呢? 1960年代的学生运动，使马尔库塞对学生充满了希望，但法国“五月风暴”的结局使马尔库塞认-／e,~,J青年 学生不可能成为单向度社会的解放力量；马尔库塞的 “无产阶级融合论”表现出对工人阶级作为单向度社 会解放力量的失望与希望。 关键词：马尔库塞；学生；工人阶级 中图分类号：B5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0246(2008)06—0250—03 法兰克福学派左翼代表人物赫伯特 ·马尔库塞 而他们的反抗是从外部打击现存制度，因而也没有被该 (Herbert Marcuse) (1898～1979)在 《爱欲与文明》、 制度引向歧路。当他们为了争取最基本的公民权聚集起 《单向度的人》等著作中深刻批判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 来走上街头的时候，当他们开始拒绝玩游戏的时候，可 对人的统治和奴役，并同该学派的其他同仁一样致力于 能就标志着一个时期的终结。在这里，马尔库塞虽然指 追求人类的解放。怎样才算 “解放”?在 《爱欲与文明》 出了解放力量，只是做了一个比较抽象的构想，但并没 1966年政治序言中，他给 “解放”下了这样的定义： 有对各种成分的人进行具体分析。 “它是一种最现实、最具体的历史可能性，同时又是被最 马尔库塞赞同马克思的观点，认为 “只有那些丝毫 合理、最有效地压抑着的，因而也是最抽象、最遥远的 分享不到资本主义恩惠的人才有可能把它改造成自由社 可能性。”这种 “解放”是否是一种乌托邦概念?在此， 会，就是说，只有那些其生存已断然否定了资本主义所 我不作论述。我主要论述单向度社会的解放力量问题。 有制的人才能成为解放的历史主体。”他还指出，“一旦 剥削社会成了全球势力，一旦新独立国家成了剥削社会 争权夺利的战场，反抗的 ‘外在’力量就不再是外在的 谁是单向度社会的解放力量?对这个问题，马尔库 了，因为它们成了制度内部的敌人”。“落后国家的反叛 塞在 《单向度的人》一书的末尾指出，单向度社会的可 已在发达国家中得到了响应，发达国家的年轻人正在纷 能解放力量是生活在 “底层的流浪汉和局外人，不同种 纷抗议富裕社会中的压抑，反对对外战争”。②由此我们 族和不同肤色的被剥削者和被迫害者，失业者和不能就 可以推断出，马尔库塞所指的单向度社会的否定力量可 业者”，他们 “是一种破坏游戏规则并在这样做时揭露 能包括美国城市贫民窟里的黑人以及其他穷人，积极参 该游戏是受操纵的游戏的根本力量”。 因为他们生存在 加学生运动的大学生群体，以中国、古巴和越南为代表 民主进程之外，他们还没有最基本的公民权，他们的基 的共产党势力。这些力量都在对先进工业社会的政府进 本生活也得不到保障。因此，他们的生活就是对结束无 行斗争，马尔库塞没有明白地说明哪些是，哪些不是， 法容忍的生活条件和体制的最直接、最现实的要求；即 或者都是解放力量。 使他们的意识不是革命性的，他们的反抗也是革命性的； 《论解放》第三章 《过渡时期的颠覆力量》，马尔库 作者简介：郑春生 (1969一)，男，安徽歙县人，温州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博士生，研究方向：1960年代西方 青年文化。 ① 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第230页。 ② 以上引文参见马尔库塞：《爱欲与文明》，上海l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第4页。 在失望与希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