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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诈骗犯罪认定中的若干问题研究 罗华伟 合同诈骗犯罪是在我国市场经济逐步发展的过程中出现的新型欺诈型犯罪。由于此类犯 罪发生在经济交往之中，以合同形式的外衣作掩护，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一般对方当事人不 易察觉，具有相当的隐蔽性、欺骗性，且危害性极大。不仅侵犯对方当事人的财产权，还破坏了 合同的管理秩序，遏制了市场交易的有效运行，因此其社会危害性已远远大于一般的财产性犯 元，占扰乱市场秩序犯罪涉案价值的70．8％。①但是，在司法实践中，由于合同诈骗犯罪发生 在合同的签订与履行之中，往往与合同纠纷、民事欺诈行为等非犯罪行为交织在一起，罪与非 罪的界限不易划清。此外，由于法律规定得比较原则，又缺乏相应的司法解释，理论界学者们 对合同诈骗认定中的一些问题，在认识上尚有很大争议和分歧。这些问题的存在，严重地影响 了实践中司法机关对此类犯罪活动的打击力度。因此，笔者下面就结合目前执法实际的现状， 对合同诈骗罪认定中容易混淆的若干问题进行分析探讨。 一、合同诈骗罪的对象 关于合同诈骗罪侵犯的对象，历来有不同认识。犯罪对象不同于犯罪客体。前者是指犯 罪行为直接作用的具体物或者具体人；后者则是指某一犯罪行为所直接侵犯的具体的社会关 系。合同诈骗犯罪所关心的是财物这一载体所体现的所有权益，只有权益到手，才能最终实现 对财物的收益和处分。犯罪所侵犯的并不是财物本身，而是它背后所体现的刑法所保护的具 体社会关系，即法益。这个问题搞清了，什么足合同诈骗罪的对象，就比较清晰了。大多数学 者主张，合同诈骗罪的对象应是财物，但有少数学者认为是各类受法律保护的经济合同，包括 购销合同、借款合同、加工承揽合同、建设工程承包合同、运输合同、技术合同等，不属经济合同 的一般的民事合同，不属于本罪犯罪对象的范围，例如公民之间的一般借贷合同就属于此 类。②多数学者认为合同仅仅是诈骗采用的手段形式，并不足犯罪行为所指向的具体物，所以 合同诈骗侵犯的对象是公私财物，又称公私财产，是公私财产所有权的物质表现，它包括公共 财产和私人所有的合法财产。 司法实践中劳务、违法所得和违禁品能否成为合同诈骗罪的对象是一个难点，在理论上也 有进一步探讨的必要。 劳务能否成为合同诈骗罪的对象，在理论上争议不大。劳务是以劳动形式为他人提供某 种效用的活动，它是一种活动，一种行为，至多町以理解为一种财产性利益，财产性利益不同于 财物。根据刑法第224条规定，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的过程中，骗取对方当事 人的财物的行为，是合同诈骗罪。据此可以得出合同诈骗罪的犯罪对象仅为对方当事人财物 ①参见公安部经侦局：《21002年会围经济犯罪情况综述，2003年3月。 ②参见李文燕主编：《经济诈骗犯罪证据调查与运用，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558页。 555 的结论。劳务不是财物，如果把骗用劳动力也视为诈骗罪的对象，则有悖于刑事立法的本 意。①所以依照我国现行法律规定，劳务不能成为合同诈骗罪的对象。 违法所得能否成为合同诈骗罪的对象，理论上存在争议。有学者提出合同诈骗罪的对象 必须是国家、集体、个人的财物，且“财物”限于合法正当财物，不包括违法所得及其孳息。②有 学者认为违法所得并不等于无主财产，只是因为违法行为暂脱离所有权人的控制的财物。利 用合同诈骗违法所得同样可以构成合同诈骗罪。在对象认识错误的情况下(误以违法所得为 合法财物)，构成合同诈骗罪；在对象认识正确情况下(明知交易货物为违法所得)，构成合同诈 骗罪与购买赃物罪的想象竞合犯，择一重罪即以合同诈骗罪论。因此，违法所得应当可以构成 合同诈骗罪的对象。③本人同意后一种观点。公民个人所有非法财物，就公民个人对该财物 的这种实际占有关系而言，由于缺乏法律依据或财物所有人的同意，构成对所有人所有权的侵 犯，因而不受法律保护。但就财物本身而言，其背后仍然存在权利关系，理所当然应该受到法 律的保护。作为犯罪对象的只能是该财物本身，而不是在该财物身上所体现的某种社会关系。 所以公民个人的财物，无论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均可以成为合同诈骗罪的对象。 违禁品不能成为合同诈骗罪侵犯的对象。违禁品是指法律禁止的除得到国家法律许可外 的任何单位或个人不得制造、贩卖、运输、持有的特定物品，包括毒品、淫秽物品、枪支、弹药、爆 炸物等。违禁品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