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与我国法律同WTO协议的“调整适用”(1)研究.pdfVIP

人世与我国法律同WTO协议的“调整适用 刘光溪+ 入世后，我国法律(包括立法、执法及司法解释)如何对照WTO协议(包 括WTO设立法及其附件协议和作为WTO协议有机组成部分的其他有效文件， 包括加入议定书、部长宣言、谅解和决定等，两个诸边协议除外)和中国的对 外承诺，进行相应的调整(包括修改、废止与增补)，并使之与WTO协议相适 用，这直接关系到我国履行WTO义务的能力和享受与之相对应的权利问题，同 时，也直接关系到维系WTO成员对我国改革开放信心的重大问题，因为信心事 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对外经济关系的生命。国际工商界对我国没有信心，贸易 要下降，投资要锐减，开放要萎缩，体制创新、技术创新和产业结构调整也就无 从谈起。这也难怪，关于入世后我国法律与WTO协议的关系问题目前在法律界 引起了广泛的讨论，这些讨论逐步形成了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既然中国人 世是对WTO协议的全面认可，那么WTO协议就应自动适用(或“直接适用”) 中国法律，其主要依据是我国《民法通则》 (还有《民事诉讼法》和《海商 法》)明确规定我国法律与我国缔结或加入的国际条约有冲突的，国际条约优先 适用，声明保留的除外；另一种观点目前居于主流地位，认为WTO协议只能通 过国内立法机关的“转化”(或叫“转承”和“嫁接”)，纳入国内法院可以直 接适用的法律，其主要依据是WTO协议属于国际公法范畴，规范的主要是成员 的政府经济行为，不能直接适用国内法律，国内法院也不能直接适用WTO协议 所包含的法律规则。前一种观点可称“直接适用”论，后一种观点则可称为 “间接适用”论。 笔者不是学法的，本不应涉猎这一敏感而具高深法理的问题，但斗胆凭着自 己13年从事复关人世谈判和长期与WTO打交道的实际工作经历，再看一看多边 贸易体制与其缔约方和成员53年关系的发展历程，直觉和常识告诉我既不能同 意“直接适用”论，也不能完全赞成“间接适用”论。 首先，这两种观点的大前提就不符合国家或地区申请人世的实际情况，不是 WTO协议如何与成员法律相适用，而是人世后成员法律如何与WTO协议调整适 ·上海WTO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 ·18· 转型中的中国与WTO多哈回合 用的问题。一成员的法律从来都是其他成员挑战和质疑的对象，从来不是WTO 所适用的法律标的。 其次，两论均不符合国际政治经济的现实，“直接适用”论类似一种“乌托 邦”式的理想主义，“间接适用”论无异于一种“无事生非”的自扰论。 最后，两论均未能正确、客观地反映并说明成员与WTO在政策法律层面的 基本关系内涵，事实上既不存在WTO协议自动或直接适用成员内政策法律的问 题，也不存在把WTO协议“转化”(再次确认)为成员法律的问题，只存在人 世后成员如何根据多、双边谈判谈成的加入条件和议定书与三个减让表中的承 诺，使自己的政策法律同WTO协议协调、调整与适用的问题，当然那些个别保 留、例外、灵活、豁免以及差别更优惠待遇等方面暂不或永远不在协调、调整和 适用的范围之内。 此外，直接适用论很显然把WTO协议误认为是国际“私”法类条约(这些 条约包括海商、海事、国际货物买卖、国际贸易价格术语等方面一般应直接适用 国内民事商事法律)，甚至把WTO协议说成是“老子法”，成员法律为“儿子 法”(这等于把WTO看做是一个凌驾于成员政府之上的具有绝对司法效力的超 国家组织)，目前此论正受到法律界的质疑和否定。间接适用论由于崇尚转化嫁 接，似乎比较客观、中庸、平和，目前有成主流之势。不知道此论为什么坚持中 国人世后非要把WTO协议转化为国内法律，转化为人民法院能直接适用的国内 法律，非要尽其他成员从来没有尽过，也没有必要尽的义务?为什么要通过转化 再次确认已经通过申请、签署、批准三次确认的WTO法律规范?成员履行WTO 义务一切是按WTO协议的有关规则、规范和精神来进行的，并非按成员的法律 来进行；再者WTO争端解决机制解决的是与贸易(包括服务和智慧贸易)政 策、法律制定和实施有关的政府行为所引起的纠纷和争端(并不解决民事、商 事主体之间发生的纠纷和争端，这由私法来处理)，而且争端解决是按照WTO 争端解决的规则与谅解和相关协议来进行的，与成员内法律和法院是毫不相 干的。 笔者认为，国家或地区申请人世一开始就基本认可了WTO体制及其协议的 积极性和权威性，这算是第一次确认；通过政府代表最后签署人世议定书，这是 第二次确认；通过议会或国会或立法机关批准人世议定书等一揽子文件，这等于 是对政府前两次行政确认的正式确认，也是对WTO协议的第三次确认，所以说 基于三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