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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贱者的赞歌 　　[摘要]女仆一直是早期文学作品中不可缺少的人物。这种女仆形像大致分成两大类型：一类是以17世纪法国作家莫里哀的喜剧《伪君子》中的桃丽娜为代表，是挑战恶势力的勇敢者；一类是以18世纪英国作家理查逊的小说《帕梅拉》中的与女主人公同名的帕梅拉，是力保贞洁的高尚者。这两类形像，但都在“规定情境”中显示了自身的人格魅力，都被作者赋予了一定的权利，反映了作家的抗争精神、平等意识与现实主义态度。 　　[关键词]桃丽娜；帕梅拉；莫里哀；理查逊 　　 　　在西方文学史上，一群卑贱者――女仆形像可说是以“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姿态出现在了人们面前，她们得到了作者和读者的喜爱和尊重，成为被肯定与被赞扬的对象。 　　 　　一 　　 　　由于被肯定与被赞扬的理由不同，笔者把西方文学中的女仆形像分成两大类型。一类是挑战恶势力的勇敢者，以18世纪法国作家莫里哀的喜剧《伪君子》中的桃丽娜为代表；一类是力保贞洁的高尚者，以18世纪英国作家理查逊的小说《帕梅拉》中与女主人公同名的帕梅拉为最典型。 　　最勇敢的女仆莫过于《伪君子》中的桃丽娜。《伪君子》是一部集中揭露、打击宗教骗子、伪信士的讽刺喜剧。破落贵族答尔丢夫披上宗教外衣，冒充“良心导师”，迷惑住了巴黎富商奥尔恭及其母亲柏奈尔夫人，被他们供养在家中。女仆桃丽娜却头脑清醒，目光敏锐，最先看透答尔丢夫的伪道德嘴脸，领导着奥尔恭的后妻欧米尔、前妻之女玛丽亚娜和儿子达米斯等人，与宗教骗子进行了坚决有效的斗争。 　　戏一拉幕，桃丽娜就揭露了答尔丢夫贪吃贪睡的真面目。答尔丢夫一“亮相”，桃丽娜就对他故作姿态的假苦修与假慈悲嗤之以鼻。更重要的是，她洞悉答尔丢夫道貌岸然，贪求肉欲的极端丑陋的心理。她对柏奈尔夫人挑明答尔丢夫禁止宾客来访的真正意图是在“吃太太的醋”。出场后的答尔丢夫从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要桃丽娜在说话之前把袒露的胸脯遮起来，说会“败坏人心，引起有罪的思想。”桃丽娜则反唇相讥，让他无地自容。答尔丢夫不仅要当玛丽亚娜的丈夫，而且企图调戏年轻美貌的欧米尔。而在反对奥尔恭把女儿嫁给答尔丢夫的斗争中，桃丽娜表现得最坚决，最有办法。她一方面勇敢地与奥尔恭唇枪舌剑，有理有据地指出这种联姻的荒唐与危害。另一方面，她也鼓励懦弱的玛丽亚娜起来反抗父亲。她先是劝说小姐自己的爱情应该由自己做主，然后反语相激，故意夸奖答尔丢夫，赞美这门亲事，使小姐终于鼓起了一点反抗的勇气，接着又弥补了小姐和情人之间的裂缝。为了拖延婚事，她想出了许多借口，并联合达米斯和欧米尔一起与答尔丢夫作斗争，特别是对答尔丢夫暗中觊觎的对象欧米尔的动员，在彻底戳穿答尔丢夫的假相方面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桃丽娜实际上成了这场反宗教反封建斗争中最积极的组织者。比起奥尔恭的保守愚蠢、达米斯的急躁、玛丽亚娜的软弱，她虽然是个仆人，却被赋予了更优秀的精神品质。她的夺目光彩盖过了作者有意刻画的理想人物克雷央特。 　　除了勇敢聪明的女仆外，贞洁贤惠的女仆也倍受作家与读者的垂青，这类女仆以理查逊笔下的帕梅拉最为典型，这是一个秀外慧中、光彩照人的理想女性形象。帕梅拉是一个富裕人家的女仆，她十分喜欢已故女主人的儿子B先生，但拒绝了他的百般勾引，因此赢得了B先生的尊敬，最后通过正式缔结婚姻而成为他的妻子，婚后又以自己的品德仪容受到了人们的尊重。 　　帕梅拉出身低微，家境贫寒，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多才多艺，学会了缝纫、刺绣、音乐和舞蹈，喜欢阅读，擅长写作。更重要的是，她能贞洁自持，多次拒绝男主人的放荡要求。她的美德就是在反引诱的过程中一步步凸显出来的。主人第一次企图越轨时，她义正辞严地制止主人，并请求和善良的女管家一起睡觉以避免更大的危险。但主人三番五次的骚扰使她觉得恐怖，为了保全清白之身，她决定回家，结果被主人囚禁在他的另一处宅第。这种囚禁实际上是一种迫害。她痛恨这种卑鄙无耻的行为，想方设法要逃跑。主人以优越的物质条件为诱饵，要求她成为自己的情妇，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之后，主人又男扮女装企图强奸少女，但她力保贞洁的高尚品德终于感动了主人，他经过内心斗争，决定正式向她求婚。虽然她已不知不觉爱上了主人，但她的谨慎让她怀疑这是假结婚的诡计，对此犹豫不决。双方消除误会之后，特别是帕梅拉看到他确已改邪归正，于是欣然与他正式缔结婚姻。婚后的帕梅拉并未因地位提高而趾高气扬，依然保持着纯真美好的人性。她知恩图报，感激所有帮助过自己的人们；她宽厚仁慈，原谅了曾经那么卑鄙恶毒地对待自己的朱克斯太太，并主动承担起照顾、培养丈夫的私生女的重任；她乐善好施，对镇上的贫苦百姓广施恩泽，为自己赢得了良好的口碑。由此可见，帕梅拉在道德上是完美无瑕的，她的美德配得上她的高贵名字，尽管她是一个地位低微的女仆，却是理查逊精心培育的一个“荣誉女儿”。 　　 　　二 　　 　　以上两类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