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抗中呈现复杂的人性一一以“符号矩阵”解读《第九个寡妇》.pdfVIP

第32卷第3期 2012年8月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Vo1．32 No．3 Aug．201 2 Journal of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在对抗中呈现复杂的人性 一 一 以“符号矩阵”解读《第九个寡妇》 张春红 (宿辽学院 教育系，江苏 宿迁 223800) 摘要：旅美作家严歌苓的小说一向受到评论者和读者的双重好评，特别是她娴熟的叙事技巧，更是为文坛所公 认。《第九个寡妇》是严歌苓的代表作，透过作者精心设置的故事与人物，循着写作者“符号矩阵”叙事的轨迹，我们不 仅可以看到特殊年代里民间力量与强权政治之间的对抗，看到人性的复杂，而且还可以对小说中人物之间的关系有 更为明晰的把握，并进而认清文本的内涵与主旨。 关键词：符号矩阵；政治对抗；复杂人性；叙事技巧 中图分类号：I2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763(2012)03—0040—03 旅美作家严歌苓一向以娴熟地运用小说的叙事技巧而 依图，如果把小说的主人公王葡萄设为X项，那么与这 蜚声文坛。她的小说《女房东》不仅获得了台湾“中央日报文 个个体对立的一方就是代表着激进的革命行为和强势权力 学奖”，而且还被评论界高度评价为是一篇“零缺点”的小说。 话语的史屯政治阶层(其实这也是对国家政治的一种隐喻)， 严歌苓认为高明的叙事应该隐含在故事叙述之中而不露痕 即反X项。如此，小说的叙事便相当清晰了，它所讲述的是一 迹。本文就通过格雷马斯的“符号矩阵”模式，来提供一种解 个民间地母之神——王葡萄与强大的社会、政治、历史对抗 读严歌苓小说《第九个寡妇》的方法和视角，看看她是怎样运 的故事。严歌苓一向惯长于叙述个人的传奇故事，这在她塑 用叙事技巧来塑造人物，揭示小说主题的。 造的比较单纯的新移民形象小渔(《少女小渔》)，以及多少感 一 、 “X”与“反X”：关于小说的叙事结构 染一些东方主义色彩的名妓形象扶桑(《扶桑》)身上都有所 众所周知，法国结构主义文论的代表A．J．格雷马斯，在对 体现圈。无疑，严歌苓在《第九个寡妇》中又为我们书写了柔弱 亚里士多德逻辑学中命题与反命题的诠释基础上做了进一步 女子的传奇历史，那个看似“浑然不分”的王葡萄，在运动、革 的扩充，提出了解释文学作品的符号矩阵模式。即设立一项故 命纷起的建国三十年历史中，居然以寡妇——这一几乎毫无 事元素为X，它的对立一方是反X。在此之外，还有与x项矛 隐私可言的身份，对抗着社会舞台上的种种缤纷表演，硬是 盾但并不一定对立的非X，又有反X的矛盾方非反X。也就是 在光天化日之下掩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将自己的公公， 说，在格雷马斯看来，文学故事起于X与反X之间的对立，但 被判为恶霸地主的死刑犯孙怀清，藏在自家的红薯窖子里。 在叙事进程中又引入了新的因素，从而又有了非X和非反X。 其间，史屯政治阶层的实力派人物虽然换了一茬又一茬，每 当这些方面的因素都得以展开，故事也就完成了【l】。 次也都在不自觉地上演着“城头变幻大王旗”般的热闹和混 若以这种“符号矩阵”模式来分解严歌苓的《第九个寡妇》 乱翻，却始终奈何不得王葡萄，她还是照常瞪着那双浑顽未 的故事内容，我们便可以发现，小说无论是在故事情节的叙述 开、不谙世事、胆大妄为的眼睛，自顾自地干着自己该干的 上，还是在人物关系的设置上，都暗合了模式中的几组关系。 事，主意大着哩! 简单地说，我们可以利用下图来分析文本中的叙事方式： 以弱小的个人对抗着强大的政治集体，初看起来似乎毫 王葡萄 ．__——————+ 史屯政治阶层 无道理和荒谬，但细细品味之下，严歌苓恰是以她特有的浪 漫主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