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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伦理学研究当代视阈与方法 　　〔摘要〕 生命伦理学的当代研究，应该在原有成就基础上，突破唯人本中心论的生物医学伦理学模式，追求对包括生物医学伦理学在内的世界生命伦理学、地球生命伦理学的构建，使生命伦理学成为引导当代人类走向未来、健康生存的真正桥梁。因而，生命伦理学的当代研究，首先须重新认识生命，理解生命，打通人类生命与世界生命、个体生命与整体生命之间的血缘通道，弘扬生命的亲生命本性。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打开以自然宇宙、历史演化、人类存在为三维向度的生命伦理认知视阈，探索构建生态化综合的生命伦理研究方法。 　　〔关键词〕 生命伦理 生命本性 亲生命性 认知视阈 生态化综合方法 　　〔中图分类号〕 B82??05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1539(2008)01??0076??06?お? 　　 　　生命伦理学自20世纪70年代诞生以来至今，其应用理论研究取得很大的成就。但与此同时，生命伦理学研究在很大程度上也偏离了其开创者―波特关于生命伦理学是“改善生命质量的事业”的主张和帮助人实现生命的创造性，获得生活幸福的“生存科学”的学科定位，抛弃了波特关于生命伦理学探索必须以“更好地理解人和世界的本质”为认知前提的训导。从而导致其研究仅仅局限在唯人本视阈之内，并且，还有不少研究者缩小学科研究范围，把生命伦理学狭窄地理解为生物医学伦理学(biomedical ethics)。基于此，本文从“生命－人本”出发，重新考察生命伦理学创构的原初可能性与现实性之诸多问题，以为生命伦理学能够真正成为通往未来的桥梁，开辟其当代视阈，提供生态整体的研究方法。 　　 　　一、生命存在敞开的伦理维度 　　 　　(一)生命伦理学研究的应有姿态 　　伦理学，当然是实践的科学；但伦理学首先是理论的科学，伦理学的实践必须建立在理论的基础上，没有理论的指导，实践只能是在视阈狭窄、认知浅表的局部领域瞎摸索，最终不得要领。客观地看，中国伦理学的落后，应用伦理研究的滞步难前，其根本之因就在于缺少基础理论，缺乏思想基础和方法论引导。伦理学和应用伦理学研究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一状况，首先需要改变一种很盲目、很浅表的唯实践论、唯应用论观念，建立起一种深度理解和动态放开的实践论、应用论观念。因为我们过去所习惯认同的唯实践论、唯应用论观念，是建立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这一理念的绝对信奉基础上的。其实，真理之能够成为真理，在于它本身就是世界、事物的本质规律、存在法则、生存原理，所以它才是最高的、也是最终的。真理一经被发现和认识，就具有普遍性和相对稳定性，对具体的实践过程具有指导作用，成为检验具体实践过程正确与否的标准。真理与实践的这一本性规定，形成了它们各自对对方的要求性：实践是否符合事物本身的规律和世界自身的法则，则集中表现为实践是否能够接受确证为真理的检验。 　　以此观之，生命伦理学的当代探索要得到健康发展，真正成为引导人类通往未来世界的桥梁，它必须首先注重于理论的构建，唯有在此基础上，才可能有真正的实践引导。 　　本文之所以倡导这样一种研究姿态，是遵循了一个最基本的认知规律，即“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1］。只有知本探源，才能弘流开新；并且，只有知本探源，才可近其大道，握其法则；只有弘流开新，才可循道而立，尽性践行。 　　基于这一认知姿态和方法论视野，生命伦理学的当代研究，不得不从理解生命本身入手。 　　 　　(二)生命即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有关于“生命”的问题，当然是一个科学问题，但同时也是一个古老而年轻的哲学问题。因而，无论是从科学入手，还是从哲学出发，生命的存在本性和生存本质，都有可能得到最深刻的展示。 　　量子物理学家薛定锷专门写了《生命是什么》一书，此书从物理学角度对生命进行了探讨，指出生命就是一个有机体：“生命有机体似乎是一个部分行为接近于纯粹机械的与热力学相对立的宏观系统，所有的系统当温度接近绝对零度，分子的无序状态消除时，都将趋向这种行为。”因而，生命的基本特征就是充满自身的“活性”，这种自我活性表征为“它继续在‘做某些事情’、运动、和环境交换物质等等的时候，而且期望它比一块无生命的物质在类似的情况下‘保持下去’的时间要长得多”；并且，生命的自我活性，决定了生命始终在与衰退、与热力学平衡抗争。生命的自我活力，最终来源于自然力（即自然活力，也就是古希腊人所讲的“隐德来希”）对有机体的灌注。薛定锷指出，生命有机体抗衰退御平衡的基本方式，就是吃、喝、呼吸以及（植物的）同化，就是有机体与它者之间进行从不间断的信息、能量的交换，其专门术语就是“新陈代谢”：“每一个过程、事件、突发事变――你叫它什么都可以，一句话，自然界中正在进行着的每一事件，都意味着这件事在其中进行的那部分世界的熵在增加。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