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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转型制度化阐释及其治理反思 　　[摘要]转型时期社会变迁的一般运动形式就是制度化。制度化就是建立和实施制度规则的过程，是指社会关系的程序化、规则化和规范化。制度化的发展也导致了制度增长的悖论，标准化管理的弊病，官僚主义的弊病，差异化和结构化的问题以及制度短缺。作为公共治理的任务环境，转型社会的制度化对当前我国社会的公共治理提供了诸多重要的启示。 　　[关键词]社会转型；制度化；公共治理；制度安排 　　[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353(2009)08－0179－04 　　 　　一、转型社会的制度化现象 　　 　　在当前的社会转型时期，纷繁复杂的社会变迁的最一般的运动形式就是制度化。制度的一般定义是关于人们行为并通过某种奖励或惩罚措施予以维持的行为规则。“制度化”概念中的“化”是一个动词，意味着一个连续的、动态的变迁过程。亨廷顿认为，“制度化是组织与程序获得价值和稳定性的过程”。从规则的意义上讲，制度化的含义即建立规则并适用规则的社会过程，是指“社会行动和社会关系的规则化，它包括一套交往规范、价值标准、角色的固化、实体化，是社会关系的比较稳定的和持续性的组合”。换言之，制度化就是社会关系的程序化、规则化和规范化，其本质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按照既定程序办事。 　　在当今全球化和信息化的时代，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社会结构发生了急剧调整，社会分化程度加大了，利益关系也趋于复杂，社会交往的深度和广度都大大扩展了。特别是，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发展带来了大规模的社会流动。在一个陌生人组成的社会中，依靠自我约束的伦理道德已经难以发挥作用，适应静态社会的行为规则已经远远不能满足现代社会的需要。开放的、动态的、流动的、陌生化的现代社会迫切需要正式的规则来协调人们之间的合作、竞争与冲突。如此，通过不断出台新的法律、法规、规章制度和文件规定等，繁密的“游戏规则”在国家权威的支持下逐步建立起来，也将那些过去尚没有规范的新事务、新情况和新问题纳入到有章可循的制度轨道上来。如此，那些传统上并不属于国家管理范围的事务就被日渐纳入到公共权威的调整范围中来，那些既存的制度规范也由于社会关系的变迁而调整了规范的内容与形式。 　　社会转型固然离不开经济发展、工业化、市场经济、城市化、民主化、法制化以及现代文化和现代精神等，但它并不意味着其中任何单个要素，而是整体性、结构性的社会运动。因此，社会转型强调的是社会结构的整体性转变。在现代化的意义上讲，转型社会的制度化不仅仅是指制度规范形式上的变化，而且意味着制度规范的实质性内容及其社会效应的变化。首先，社会转型的制度化受到现代价值的指导，如民主、权利、自由、平等和法治等，它们为制度化过程注入了价值规范；其次，转型社会制度化的方向应当是建立现代性的社会结构和制度体系，主要包括政治的民主化、经济的市场化和社会的多元化等；最后，制度化不仅是社会转型的基本内容，也是社会转型的实现途径，并且社会转型的完成和实现，最终必须体现到相应的制度成果上来。 　　在当今全球化的时代，社会转型的目标体系主要是建立一个政治民主化、经济市场化和社会多元化的社会结构。具体说来，社会转型的实质内容，就是从“前现代”社会的独裁专制政治向现代民主法治政治转变，从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向现代市场经济体制转变，从整齐划一的“大一统”社会向多元化的自由社会转变。作为一种制度安排，“民主”主要依据“人民主权”、“权利平等”、“少数服从多数”等原则来分配政治权力和政治影响；“市场”则根据平等交换、自由竞争和优胜劣汰的法则来配置资源，分配财富；“多元化”的社会安排则根据个人权利和意志自由准则安排个人行为。此外，民主、市场化和多元化其所体现内涵的价值主张也为具体制度的变革提供了不可或缺的价值规范。 　　 　　二、转型社会制度化的负面效应 　　 　　1、制度化的悖论。庞杂的制度规则的大量涌现，带来了沉重的制度负担。(1)由刚性的法律制度调控的领域不断扩大，柔性的道德约束在逐渐收缩。明文的规章制度调整的范围逐渐扩大，由道德约束的社会领域逐渐让位于法律制度，伦理道德领域的立法趋势更加剧了这一趋势。(2)公共领域前进，私人领域后退，个人自治和社会自治日渐萎缩。法制化给私人领域带来了更多保障，但公共权力也日益将传统属于私人领域的事务纳入进来，公共权力的膨胀也形成对公民权利的威胁。(3)制度数量增加，显性规则增多，隐性规则减少。社会的制度化，意味着“明制度”即一系列正式的、公开的法制制度将逐渐取代传统的“潜规则”，以正式的制度规则取代人情法则和关系主义等，建立支配社会生活的明确准则。但是，制度规则的迅猛增长，也导致了不可避免的制度化悖论：制度增多了，但制度之间的冲突和规则之间的相容性问题也增多了；制度增多了，但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