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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理想与现实边缘 　　 摘 要：刘玉栋的长篇小说《年日如草》讲述了一个家庭和一个人在喜忧与沉浮间，在挣扎与失败间，慢慢地适应他们原本陌生的城市生活，以及他们在这种生活中做出的寻找心灵慰藉的努力。本文从分析三个具有不同时代特征的典型人物的角度来解读小说，不失为一种管中窥豹的蹊径。 　　 关键词：《年日如草》；城市化；人性；改变 　　 　　 作为一名严肃的作家，刘玉栋在作品中一直关注中国城市与乡村二元对立的问题。他的长篇小说《年日如草》，讲述了一个家庭和一个人在喜忧与沉浮间，在挣扎与失败间，慢慢地适应他们原本陌生的城市生活，以及他们在这种生活中做出的寻找心灵慰藉的努力。小说审视了在社会的巨大变革中，个人所普遍经历的挣扎，关注的焦点涉及了爱与孤独、家庭与历史、伤痛与理解、责任与负累等等，[1]重提了城市化进程中“农村人”所负载的思维方式、生活习惯和人生价值观等很难与城市调和的因子，揭示了“农村人”在融入城市过程中所表现出的人格上的懦弱、文化上的迷茫和精神上的妥协。这部小说极具写实主义色彩，人物性格刻画冷静而细腻，从人物分析的角度来解读小说不失为一种管中窥豹的蹊径。 　　 一、融入城市的二代农民――曹大屯 　　 以往关于现代化、城市化转型的文学作品中的农民形象，一直都是在主动地求索，积极地挑战城市生活。如《人生》中的高加林、《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等等。作品主题和结果也大都是讲述理想败灭的悲剧，充满了挫折感和绝望感。其中，那些经典的作品，无不塑造了一种坚持原则、追求真理、纵然九死其犹未悔的伟大人格，作品充满了张力，振聋发聩、震撼人心。当然，也有一些作家只注重经济效益，专注于描写灯红酒绿、物欲横流，无限制的放低自己对伦理、道德和精神的追求，作品的社会价值和人文价值不断缺失，不能给读者以美的享受和崇高的启迪。 　　 在《年日如草》这部小说中，主人公曹大屯同样是一个质朴、善良、懦弱的农村青年，他“心里充满对即将到来的城市生活的美好向往和期待”，[1]积极地在城市中探索追求。刚开始他就想要一个城市户口，想娶一位城里姑娘，扎根城市，实现在城市里过上幸福生活的梦想。在这一点上，曹大屯与高加林、孙少平等人并无多大差别。但是，曹大屯在主动的求索历程中，还夹杂了“被动地去适应城市生活”。在他身上，少了很多农民式的狭隘、倔强与耿直，为了户口、房子、生活等，他可以不断地改变自己，不断地对外界环境以及周围的人进行融合和妥协，不断地放低自己的底线来追逐个人幸福。渐渐地，在一次一次地碰的头破血流之后，他触摸到了城市的规则、文明的力量和法律的意义，他变得“油滑”了，开始懂得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获取自己的利益。例如对于储小青八万块钱，他不仅仅要以一种无赖的方式得到金钱，更要以一种避免违反法律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和保护别人。作者将人的转型、社会的转型和空间的变迁结合在一起，敏锐地抓住了人在物质、情感、伦理和道德等方面最纯真、最本质的个人体验，描绘了曹大屯在城市里四处碰壁后的复杂心理和精神状态，以及迫不得已地采取一种犬儒主义、苟且投机的方式去面对生活的辛酸和无奈，并将农民融入城市的脚步转换为人对法律、对城市游戏规则的认知、认同与遵循，真实地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带有某种狡黠而不失善良本性的、学会适应城市生活的二代农民形象，这一点是以往文学史所没有的，因此具有突破性的意义。 　　 对于曹大屯的变化，作者一再强调：他写这个小说是基于自己这二十多年对城市的一个观察。他特别想写出人心的变化来。他想从这个“变”来观察城市和人之间的关系，通过小说最核心人物曹大屯形象的“变”，来表达他对于都市很溃败的一种感受。笔者认为，作者描写了曹大屯想保持纯粹性而不得、只能变“油滑”的事实，生动地向我们展示了现代人在都市里无法把握自己命运、无法坚守自己个性这样一种现状和冲突，正如小说题目《年日如草》所蕴含的意义：城市里失掉土地的这些农民，就像草一样，风一吹来就倒。所以赵月斌认为曹大屯变“油滑”了恰恰是给我们一种警示。[2]笔者很认同这种观点。在整个乡土中国进入新世纪社会文化背景下，平民百姓在面对现代化、城市化时该何去何从？究竟是城市改变了人心？还是人心改变了城市？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认真思考的问题。 　　 二、印象中的入城知识分子――曹父 　　 曹大屯的父亲曹有祥是一个值得注意和分析的人物形象。在笔者看来，作者在此设计了这样一个人物，是富有深意的。曹有祥可以说是一个脸谱化的悲情的入城知识分子形象。为什么说是印象中的？因为像曹有祥这类人物形象，在我们的当代文学作品中已经多次出现：由乡村进入城市的知识分子，遭遇了城市与乡村碰撞而带来的亲情、爱情、事业等多重矛盾，一生都在为城市生存而挣扎，一生都在矛盾中经受痛苦，最终在失意中走向消亡。一看到这类人物，我们脑海里会不由自主的出现高加林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