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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叙述视角的突破看当代苏联文学的发展 作家要想写好一部作品必须考虑如何选择和确定叙述角度 的问题， 也就是如何选择和观察现实的立足点。 传统的俄苏文学 具有强烈的政治倾向、 战斗性和乐观主义色彩， 根植于十月革命 后社会生活的土壤， 站在时代的高度， 运用无产阶级思想观察和 描写现实。有那么一个时期，文艺逐步成为政治的工具，在文学 艺术上一直没有大的更新与突破。 我们可以看到， 在俄国作家的 作品中， 一般情况下都是由作家充当叙述者， 这种叙述角度被称 为外视角，即：这个叙述人是情节之外的因素，他是不参与事件 的局外人，但却是创作小说的主体。他仿佛是无所不知，无所不 在，凌驾于作品主人公之上的万能的 上帝 ，这样，一般选用第 三人称比较妥当。 这种叙述角度视野比较广， 内容浩繁的长篇小 说大都采用这种视角。 在多线索、 多层次的作品中外视角还可以 起到统帅全局的作用。这是从前的俄国小说中的一种惯用手法， 尤其是在 19 世纪的小说中随处可见。 随着时代的发展，尤其是社会、政治生活的更新，文学本身 逐渐发生了变化， 纵观当代苏联小说， 作家往往采用让人物充当 叙述者这种方式， 这样可以使作家与读者接近， 增强作品的可读 性，拉近作品与读者的距离，获得了很好的阅读效果。随着整个 社会文化水平的提高， 不同层次的读者有不同的审美要求， 为了 适应这种阅读的需要， 作家开始选用人物的眼光来观察生活， 凭 借人物的头脑来思考问题， 这样更有利于把读者带进人物活动的 境界中去 身临其境 ，这种叙述角度称作内视角。即：由人物以 第一人称的口吻自述的方式。 选择内视角叙述方式， 又往往不固 定于一个人物， 或由两个或两个以上人物轮流充当叙述者， 平等 对话；或者内外视点交叉移位，相互转换。纵观当代苏联代表性 作家近年来所写的中短篇小说， 已有不少作家选择内视角叙述方 式，并且可多种模式并存， 这样既有效地避免了叙述角度的单一 化，又为情节与内容的丰富注入了活力。因此，当代苏联小说在 叙述角度上便有了新的尝试和新的突破。 一、作者与叙述者 （ 主人公 ） 以安德列耶夫的中篇小说 《是非请人们评说》 和格拉捷林的 短篇小说《新年的第一天》为例。 《是非请人们评说》提出了社 会主义制度下的 门第矛盾 。建筑工人阿廖沙与将军的女儿、 大 学生热妮亚之间的爱情经历了一番曲折。 开始，两个青年人冲破 等级隔阂、 社会地位和物质条件的悬殊差异结合了， 结合后热妮 亚又面临着如何战胜自我的问题。 这是一个复杂的人生问题， 又 是社会上普遍存在的问题。 作家没有以绝对正确的法官姿态来解 答、来判断，而是让这二位主人公各自叙述他们之间的这段经历， 每个人讲出自己的真实思想、感情。全书二十二章每人十一章， 轮流出场，全部是第一人称的自述。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 社会地位、不同文化水平的人读起来就可能产生不同的社会反 响。有人喜欢热妮亚，有人同情阿廖沙，谁是谁非说法不一。这 种叙述角度给人留下的感觉是作家没有用某个既成观点去强加 于人，尽管读者会意识到作者更多地肯定了阿廖沙的道路， 但作 者没有谴责热妮亚，而是让她自己在失去阿廖沙以后感到孤独、 落寞。 《新年的第一天》 则提出了父与子两代人之间的 代沟 问题。 当然这里的父子不单是指血缘关系， 也不单是岁月在生理上的标 记。这是两个时代 （ 以 50 年代中期为分界线 ） ，两代人之间在一 系列观念上的对话。全篇十章，父子各五章，轮流自述。父亲是 老布尔什维克、高级干部，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事业，他赤 胆忠心地为人民服务过，也赤胆忠心地相信过斯大林的错误路 线，现在，当他重病缠身、住院治疗的最后日子里，过去在记忆 中的一幕幕重现， 而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能问心无愧。 儿子是现 代派画家，他有才华，却怀才不遇，他能独立思考，认为 个人 迷信 --- 这是思维的惰性，是害怕思考，幻想平静，憎恨新鲜事 物的表现 ，他要独立自主， 不想当螺丝钉 、不想当万众一心 的群氓 。他生活上玩世不恭，事业上不断探索。这两代人的不 同经历、 不同的世界观、 思维方式必然会引起不同读者的不同反 响。 这样的叙事视角可以使作者尽量显得客观些，避免主观偏 见，激发读者的主动性，除了年龄、经历等等客观制约外，对不 同心理素质的读者也能起到不同的作用， 理智型读者， 就想超越 自叙双方的立场加以客观评论； 感情型读者会随着主人公的感受 而进入角色，觉得每个人讲的都合情合理，值得同情，于是感叹 生活的坎坷与复杂，现实的无奈与多变。 二、作者与叙述者 （ 主人公 ） 和对话者 （ 听众 ） 以肖洛霍夫的短篇小说《一个人的命运》为例。这篇小说全 部以第一人称叙述。 首先出现的是作者的 我 ，他在战后第一个 春天的渡口等船时遇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