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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北朝石窟形制诸问题 据唐代莫高窟《李克让修莫高窟佛龛碑》记载，早在前秦建 元二年 (366) 高僧乐傅就在莫高窟建立了第一个洞窟，其后莫高 窟的营建连续不断，一直延续到了元代，前后达一千多年。由于 洞窟中文字资料的缺乏，我们不能断定乐傅所开的洞窟是哪一 个，但通过数十年来敦煌石窟考古的研究， 大体上已区分出一批 隋代以前的早期洞窟，并确定了大致属于北凉、北魏、西魏和北 周四个时期。 本文拟就北朝洞窟的形制问题作一点探讨。 关于早 期洞窟的时代划分， 虽然存在着不同意见， 特别是对北凉时期的 洞窟的时代，有的学者提出过不同看法， 尽管如此，“北凉石窟” 这一概念已经为大多数学者所接受， 本文不再对“北凉说”的是 非进行考古学上的讨论， 对洞窟的时代都沿用 《敦煌莫高窟内容 总录》中的说法。但在以下的具体例证的分析中，读者自然会看 到敦煌早期洞窟中存在着不少难以用中原或别的地区石窟来简 单类比的特点， 这些独特性使我们不得不思考其所包含的地域文 化特征和时代性。 一 禅窟 禅窟，最早出现于北凉。 莫高窟南区洞窟中现存禅窟仅三例， 数量较少。近年来，随着莫高窟北区考古发掘成果的公布，使我 们了解到北区还存在着大量的禅窟和僧房窟。对北区禅窟的清 理，大大地丰富了我们对禅窟形制及功能的认识。 以下将结合北 区的考古资料，对莫高窟禅窟作一点分析 （ 本文以早期洞窟形制 为主题，由于大部分僧房窟时代较晚，暂不讨论。禅窟有多室禅 窟与单室禅窟，本文以多室禅窟为主 ） 。 第 268窟（包含第 267、268、269、270、271 窟）是一个由多 室组合的禅窟。中央是一个纵长方形的过厅 （268 号） ，在后壁开 一小龛，内有交脚佛像， 窟顶为相连续的浮塑平棋图案 （图版 1） 。 南北两侧壁各开两个小室，南侧为 267、269 号，北侧为 270、 271 号。小室的大小大体一致，是古代僧人修禅的地方。据贺世 哲先生研究，第 268 窟这一组禅窟最初可能是没有绘制壁画的， 现存壁画为后代绘制。 与第 268 窟相似的洞窟形制，在莫高窟还有北魏第 487 窟、 西魏第285窟以及莫高窟北区 B113窟、B132窟等窟，第487窟 开凿在莫高窟下层， 经 20世纪 60 年代莫高窟窟前遗址发掘， 重 新被发现。本窟主室平面为纵长方形，中央有方形低坛，两侧壁 各开有 4 个小禅室，窟顶的前部为人字披顶，后部为平顶。人字 披顶的形式在莫高窟北魏时期中心柱窟中较为普遍， 两侧的禅室 塌毁严重，特别是南壁西侧的两个禅室隔墙毁坏后， 合为一室了。 但参照第 285 窟的形式，大致可以看出当初的状态。据樊锦诗、 马世长、关友惠诸先生的考古分期研究，定为北魏时期。第 285 窟主室平面为方形，中央有低坛，覆斗形顶。下面开一龛，内有 坐佛，佛龛两侧各有一小龛，内塑禅修的僧人，洞窟南北两壁对 称地各开 4 个小禅室 （ 图版 2）。本窟保存有明确年代题记，分别 为西魏大统四年 (538) 、五年(539) 。北区诸窟，据彭金章先生的 发掘与调查，推测其上限为北朝时期、下限为元代。各窟的具体 情况参见表 1。 最初在莫高窟开窟的乐傅、 法良均为禅师， 他们开窟的目的 都是为了坐禅，说明早期禅修的盛行，那么禅窟当不会少，但现 存莫高窟的禅窟南区只有三例， 从第 487 窟位于窟群最低处的情 况来看，也许当初是为了修行的方便，禅窟多开于下层，而把礼 拜窟(中心柱窟或殿堂窟 )开于上层。 由于时代变迁， 下层大多数 洞窟毁坏， 故禅窟存在极少。 而近年来北区考古发掘发现了大量 的禅窟，有多室组合的禅窟，也有单室禅窟。总计达 82 例，其 中类似第 268 窟这样的多室禅窟 12 例。与禅窟相关的还有大量 的僧房窟。 从莫高窟南区洞窟现存状况及北区考古调查来看， 莫高窟的 禅窟主要有两类，一类是单室禅窟，一类是多室禅窟。单室禅窟 多集中在北区， 多室禅窟则在南区和北区都有。 但多室禅窟也可 分为两种：A,中央为主室，在两侧开低矮的小禅室。禅室较小， 仅可在其中打坐，无法直立或躺下。 B,中央的主室不大，两侧 和后壁开禅室，禅室一般较大，宽度和深度往往超过 2 米，高度 达 1．7 米以上，且室中有禅床，人可以在其中躺下休息。 从表1中我们可以看到，北区的多室禅窟大体可归入 B类， 它们有一致的特点，即基本上都有人字披顶，禅室面积适中，洞 窟高度可容人站立。内有禅床，可以坐卧休息。而南区的第 268 窟、 285窟以及第 487 窟的小禅室面积较小，内无禅床，且高度 不足以站立， 长度不足以横卧。 这些特点似乎在提示其功用上或 者时代上应是有所不同。 比起中亚和印度的石窟来， 多集中于北区的 B 类禅窟在功能 意义上更接近于印度那种适合于僧人修行的毗诃罗窟。 而南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