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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矛盾与社会和谐 收稿日期：2 0 0 7- 12-05 考察社会和谐必须立足于社会矛盾， 离开对社会矛盾的考察 不可能理解社会和谐。因为，和谐是社会矛盾运动的特殊状态， 是千千万万微观主体相对满意的生存状态， 是区别于危机、 战争、 革命的总体社会态势。实现社会和谐必须立足于解决社会矛盾， 社会矛盾的积累和激化只能导致社会危机而不是社会和谐。因 为，和谐是适度、有限斗争之后相互妥协的产物，是缓和矛盾、 解决矛盾的结果。当前我国社会存在众多深层次矛盾。释放、化 解这些矛盾，避免矛盾的大量累积是实现社会和谐的前提。 一、和谐是社会矛盾运动的特殊状态 由于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是永恒的， 因此社会永恒地以差异为 前提。而差异导致矛盾。正像恩格斯所说：历史“最终的结果总 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的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 而其中每一个意 志，又是由于许多特殊的生活条件，才成为它所成为的那样。这 样就有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 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 由此就 产生出一个合力， 即历史结果， 而这个结果又可以看作一个作为 整体的、 不自觉地和不自主地起着作用的力量的产物。 因为任何 一个人的愿望都会受到任何另一个人的妨碍， 而最后出现的结果 就是谁都没有希望过的事物。 所以到目前为止的历史总是像一种 自然过程一样地进行，而且实质上也是服从于同一运动规律 的。”[ 1] 在这段著名论述中，恩格斯阐述了社会历史过程的若干特 点。第一，每个人都是历史的创造者，历史是千千万万个人活动 的力量对比和消长的结果。 第二，精神动机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内 在因素，而它必须通过现实活动才能实现。第三，有些人的目标 能够实现， 有些人的目标不能实现， 不能实现是受到他人愿望和 活动抵消的结果， 目标没有实现的个人和集团同样是历史的创造 者，其活动存在于历史的总结果中。第四，作为所有社会成员综 合作用的结果， 历史事件与任何个人企望的目标都有所不同。 第 五，社会成员活动的合力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历史趋势， 历史的必然性、决定性、规律不是外在于人的神秘的东西，与上 帝无关。第六，从个人的角度看，历史是自觉的领域，与自然界 不同，而从社会的角度看，历史是盲目的因果必然性的领域，与 自然界没有差别。 总之， 社会历史是以千千万万个人活动为基础 的自然历史过程， 是自由与必然的统一， 其根本特征是微观主体 的自觉性、自主性、创造性与宏观整体的自发性、必然性、决定 性的矛盾。 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差异、矛盾是普遍永恒的，那么社会还 可能和谐吗？如果可能， 那么在什么意义上， 可以说社会是和谐 的？ 第一，从社会成员对于现实生活采取的基本态度看和谐。 对 于现存的社会状态，社会成员的态度总是不一致的。一般地说， 任何社会中总有一部分成员希望保持现存秩序， 而另一部分成员 希望变革现状，对新事物、新思想、新制度怀抱好感。在主张变 革的新派人物内部，又有两种人。一部分人希望在并不根本改变 社会制度的前提下实行局部变革，另一部分人则对现存制度抱根 本否定态度，主张彻底改变现状。前者是改革者、改良者，后者 是革命者。总之，社会成员相对可以大致划分为保守与革新两派， 普遍采取或保守、或革命、改革的两种基本态度直接影响社会的 总体状态，使社会整体呈现出或者相对稳定、和谐，或者危机、 革命的状态。 第二，从社会成员对于现实生活米取的实际行动的角度看和 谐。由于差异及人的有限性，社会成员之间需要合作。处在既竞 争又合作状态的社会成员，必然选择某种方式处理相互关系。妥 协是其基本方式之一。妥协，或者是矛盾一方采取忍耐、退让的 态度，从而求得暂时的平静；或者是互利双赢，即在某个可以共 同接受的基础上矛盾双方都做出必要的退让以求得分歧解决。 对 抗是社会成员处理相互关系的另一种基本方式。 总之，社会成员 普遍的妥协或者对抗的行为决定了多样的社会矛盾总体态势： 或 者是合作的成分、或者是竞争的成分占据主导地位。即，或者总 体处于相对平稳、和谐的状态，或者总体处于尖锐的冲突、危机 甚至战争的状态。 通过对社会成员普遍采取的基本态度和实际行动的分析， 和 谐，从微观主体的角度看，是普遍个人物质生活的相对富足、人 际关系的顺畅、相对满意的社会地位和作用的发挥、相对愉悦的 主观精神体验，总之是个人对社会现状相对满足、高兴的生活状 态，至少是能够忍受、不至于采取激烈态度和行为根本否定现存 秩序的生存状态。微观主体的普遍生存状态决定了社会宏观整体 的状态。和谐，主要是对社会宏观整体状态的描述。从宏观整体 的角度说，和谐，不是矛盾累积和危机酝酿的状态，更不是大规 模有组织暴力激烈对抗的战争、革命的状态，而是相对的正义、 有序、稳定、和平的状态，是社会成员通过意见表达、 理性协商、 舆论参与、司法程序、妥协、改良、改革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