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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拜上帝教的文化构建看太平天国的成败 [摘要]：拜上帝教对太平天国运动的兴与亡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它通过将中西文化混杂来 构建自己的文化体系，这既是出于各种政治目的的功利选择但同时也是一种无奈之举。拜上 帝教的这种文化体系，一方面对太平天国运动的初期发展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但另一方面 也决定了太平天国最终的失败命运。 [关键词]：拜上帝教；文化构建；太平天国 太平天国运动距今已有一百五十多年了，这场曾经轰轰烈烈，波澜壮阔的农民运动尽管失败了，但对于它的兴衰成败，学术界一直争论不休，有着不同的看法与评价。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即在这场运动中，拜上帝教自始至终都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它对太平天国的兴与衰都起到了无法忽视的作用，本文拟从拜上帝教文化构建层面去论述这一问题。 一．拜上帝教理论是中西文化的混杂 拜上帝教是太平天国运动的思想理论武器，它的思想来源主要有两个方面： 一是西方宗教，主要是基督教，二是中国的传统文化。 拜上帝教的宗教思想明显是来源于西方的基督教，诸如对上帝的信仰，一神崇拜，尊崇耶稣，天堂地狱之说，来世与永世的信念等等，都与基督教大同小异。太平天国的领袖洪秀全就将自己的宗教和西方的基督教视为同一信仰，他曾说， “拜上帝教这条大路，考中国番国鉴史，当初几十年，中国番国，俱是同行这条大路……”可见他认为拜上帝教与基督教应该是同宗的，而忠王李秀成则更是直接认为拜上帝教即基督教，他说，“基督教从前只信奉于西国者，今则盛于中国，此皆由我真圣主开始之。” 在拜上帝教义中，洪秀全等人不仅引入了以平等、自由、博爱为中心的基督教思想，而且为了使这种外来的宗教更加本土化，迎合广大民众的口味，他们还引入了大量的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东西，这些内容成为拜上帝教理论中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传统文化这一块，涉及面十分的广泛，可谓琳琅满目。其中既有自古以来，中国人崇尚和追求的以“唐虞三代之世”，尧舜禹稷汤武之行，孔子大同之道为代表的美好社会理想，又有对现实社会中“世道乖戾，人心浇薄， 所爱所憎，一出于私，相凌相夺相斗相杀而论胥以之”等黑暗现象的谴责和对“公 平正直之世”“强不犯弱，众不暴寡，智不诈愚，勇不苦怯之世的呼唤”，既有对中国传统社会伦理道德观念的肯定，主张“非礼四勿”，孝敬父母，知命安贫，积善除恶，严男女之别等，又有对各种违背道德规范的不正之行，如淫乱，忤父母，行杀害等的批判，既有对代表统治者利益的中国传统纲常观念和秩序的坚决维护，规定天王掌握对臣民的赏罚乃至生杀大权，又有对下层人民基本生活愿望的鲜明反映，耕者有其田，等等。 这些良莠不齐的中国传统文化思想观念和以自由、平等、博爱为标榜的西方基督教被拜上帝教的创立者“强行”的结合在了一起，之所以说是“强行结合” 而不是“有机融合”是因为此二者之间实在没有太多的相通之处，尽管不能否认， 二者的某些内容确实存在彼此相似或契合的现象，比如说基督教教义中有关平等、平均的思想与中国传统文化中朴素的平均主义思想和对唐虞三代等美好社会理想的追求是相吻合的，再如摩西十诫与中国某些传统道德观念也是一致的，但是，总体来说，西方基督教教义与中国传统文化其基本精神是大相径庭的，甚至是根本对立的，很大程度是民主与专制精神的对抗。因此我们说，拜上帝教思想是对中西文化的混杂结合，其理论体系自身就缺乏严谨的思路与明确的方向，从而使其自身呈现出一种矛盾、复杂而尴尬的境地。 既然如此，那么拜上帝教的创建者为什么会选择将西方的基督教与中国的传统文化生拉硬拽的相混合来构建自己的文化理论体系呢？这是因为拜上帝教如此的选择有着太多的现实政治需要与无奈。对于当时正处在封建重压之下的人民大众来说，标榜着自由、平等并有着系统的思想观念，成熟教义的西方基督教显然比中国历史上曾经被用来发动农民起义的五斗米教、道教、白莲教等更具宗教魅力与现实吸引，更能反映人民大众的理想需要。因此，洪秀全便放弃了中国传统社会中被信奉了几千年的“天” “地” “尊神”而引入了“上帝”这一外来的神，然后辅之以中国传统文化中某些相契合的东西，来迎合广大人民群众对平均、平等的要求，以满足他们对美好社会的向往，这一切都是为了号召劳苦大众来参加拜上帝教而做准备的。 总体来说，出于吸引广大人民群众的功利需要，拜上帝教的文化建设中引入了西方宗教色彩掩盖之下民主的东西，但是由于农民阶级自身的局限性，又使拜上帝教吸纳了太多中国传统封建文化中的专制思想。正是以上的原因，致使拜上 帝教的理论体系呈现出了亦中亦西、亦真亦幻的复杂局面，使其具有了民主与专制的双重面目。这种既宣扬自由、平均、平等，又借助封建伦理纲常思想的做法也是农民阶级领导者的无奈之举。拜上帝教这种混杂的思想体系是农民运动者缺乏独立的利益追求，无力创建新的思想文化体系的重要表征。 二．拜上帝教与太平天国的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