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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时期的妇女与性别平等 在太平天国起义期间，许多妇女和男子被动员起来参加战斗。可是不少论者在评价这一点时,缺乏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有的把太平天国时期有关妇女的政策说成是:“破天荒地承认了妇女在政治上、经济上和社会地位上的平等” 这种拔高的说法,既不符合历史事实,也违背了唯物史观的常识。似乎旧式农民起义,已可以不要如同今天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领导,不要马克思主义作科学思想武器,即可实现自身的解放,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 太平天国在妇女问题上的一些制度和政策,是否做到男女平等,使妇女真正摆脱封建礼教的束缚,达到解放的程度呢?本文试图根据史实,对这一问题作初步探索,以求教于史学界。 提出了西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范畴的平等思想 洪秀全早期在家乡写下的几本主要宗教文书,即《百正歌》、《原道救世歌》和《原道醒世训》,曾提到男女是兄弟姊妹。有些论者就把这说成是洪秀全在中国历史上首次提出了男女平等思想,认为这不但是太平天国时期形成伟大妇女解放运动的理论根据,而且是制定有关妇女政策制度的依据 洪秀全早期宗教文书(指一八四五——一八四六年间)的主要内容,基本上是梁发《劝世良言》的翻版与发挥,并无男女平等之类新思想的出现。他们都是按西方基督教教义“承认一切人原罪的平等,因而也承认一切人拜上帝的平等”。除此之外,他们“从来没有承认过社会一切成员有平等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 当时中国没有孕育产生新阶级的土壤和条件,而且西方资产阶级民主思想还没有传入中国,一个农民阶级的代表,不管他迷信西方基督教的程度如何,是决不可能提出属于近代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范畴的男女平等思想与方案的! 既然太平天国领袖们在早期和后来并没有提出男女政治社会地位平等的思想,那么,是什么力量促使众多劳动妇女参加起义的呢?在风起云涌的阶级斗争的强烈影响下,以洪秀全为首的农民领袖们,为妇女参加反清斗争制定了一些理论口号,才出现了这种前所未有的历史现象。 一八四八年,洪秀全写下了充满战斗气息的反清理论著作《原道觉世训》 一个处在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初期的乡村知识分子,能从一种专门叫人不革命的西方基督教中得到启发,要求改变黑暗现状,特别看到广大下层妇女与男子一样,都是反对现存腐朽统治的有生力量,在中国历史上的确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们应该充分估计和肯定洪秀全这一了不起的贡献。 但是,洪秀全在这里提出的“男女共诛妖”思想,除了主张妇女有同男子一样参加反清斗争的权利和义务这一点外,并无一处提倡男女有平等的政治、社会地位的言论。这种思想的提出,也是无法与属于近代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范畴的男女平等思想相比的。 如果我们仅仅根据洪秀全在起义前提出的“男女共诛妖”的口号,就笼统地、不加具体分析地说洪起义前就提倡男女平等思想,并贯彻太平天国斗争的始终,那是不符合史实的! 太平天国对妇女采取的这些制度和政策 一、 树封建王朝礼制的女官和妇女 一八五〇年金田“团营”时,为适应军事斗争的需要,对响应号召“举家齐来”参加起义的男女老幼,洪秀全正式下令:“别男行女行” 自进军到武昌省城。太平天国又扩大开设“男女馆”制度,即把军队中的“别男女行”制度开始推行到社会中去 从史料中可见,这实际是一种严厉的禁欲制度,无非是根据“男女共诛妖”的需要,直接为农民领袖们打江山服务的。强行规定夫妻、母子不能“授受相亲”、自由往来,男女不能“私自授受”,并宣扬“内外贵避”等说教,都是封建礼教中的糟粕。如果说,这个制度是太平军在短期内采取的应急措施,而且是为了严肃军纪,杜绝奸淫之事,达到增强战斗力的目的,初期还是有它一定积极意义的。可是,这种制度却被长时期地推行下去,广大妇女不但没有改变自身的地位,反而被套上了许多新的枷锁。 1.政治上,广大妇女地位低下,仍无真正的权利。 一八五一年,天国领袖们不顾人人都是上帝平等子女的说教,颁布了严格的等级称呼制度——《太平礼制》,天王俨然以一个新朝皇帝的身份“登极”,自称“万岁”,还封长子为“万岁”,其长女,臣下得称“长天金”。东、西、南、北、翼王,除分别称“九、八、七、六、五千岁”外,其长子也都称“千岁”,长女也要称为“金”。臣下(指男官)丞相至军帅的儿子皆称为“公子”,女儿都称为“玉”。师帅至两司马,其子皆称“将子”,其女称“雪”。而对女行中的女官们,只有“贞人”的下等称呼。这样的礼制与封建王朝的礼制并无什么区别。 有了严格的等级称呼后,为了教育臣下及全体统治区的男女老幼,统一他们的思想,从一八五一年至一八五三年连续三年中,天王旨准颁刻了名为《幼学诗》的小册子,其中大量充斥着“三纲”、“三从”思想。如要求广大妇女“子道刑于妻”、“妻道在三从”、“幽间端位内”等,甚至叫男子“妇言终莫听”。这样的公开宣传,根本没有一点要求男女、夫妻之间平等相处的味道,明明是把妇女继续关进封建礼教的牢笼。 天国领袖们在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