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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靠主义的新范式 可靠是现代知识论的一种常见策略。它强调信念形成过程、方法或心理能力、心理机制等要素的利真性 (truth-conduciveness) , 试图根据过程的“利真性”来解释知识与确证, 并由过程可靠论扩展为“可靠标识的理论”。传统过程可靠论中的认识主体基本未涉及社会性, 只强调理想状态下纯自然个体的心理过程等。那么, 如果将社会要素考虑进来, 与可靠主义理论本身是否冲突呢?是否存在某种形态的社会可靠主义 (这里相对于个体可靠主义而言, 借用科莱特分析社会知识时运用的相似概念[cf.Corlett, pp.77-80]) 呢?本文在视角主义框架下, 通过对社会可靠主义所涉及的主体形式、内容及具体应用的探究, 拓展可靠主义理论自身的应用与解释空间, 使扩大认识途径、获得更多知识成为可能, 为我们对自我及世界的认识展开新的画面。 一、 可靠观的细化 可靠主义发端于上个世纪60年代, 根据其讨论的核心内容和主张, 可分为传统可靠主义与经过发展、改良的可靠主义。 (参见方环非、方环海) 如果说可靠主义一开始是为了应对怀疑论难题、盖梯尔问题而提出, 或以外在主义来“对抗”内在主义的知识与确证观, 那么现在它已经偏离外在主义论证进路, 而转向与内在主义的调和, 甚至偏向内在主义, 进入了内在主义的捕鼠器 ( 传统可靠主义以昂格 (P.Unger) 、阿姆斯特朗 (D.Armstrong) 的早期可靠主义及戈德曼 (A.Goldman) 的因果论为代表。后期主要表现为德洛兹 (K.DeRose) 、索萨 (E.Sosa) 、威廉姆斯 (T.Williams) 、波洛克 (J.Pollock) 等人的各式可靠主义策略及戈德曼的种种改进与回应, 均可以统一在可靠主义的旗帜下, 视为对戈德曼过程可靠论的细化。出现细化的原因在于面临的困难:科亨 (S.Cohen) 等人提出的恶魔反例、邦儒 (L.Bonjour) 发现可靠性对确证的非充分问题、费尔德曼 (R.Feldman) 、科内 (E.Conee) 提出的普遍性难题 (同上, 2010年, 第84-90页) 、科亨与沃格尔 (J.Vogel) 的轻便知识 (easy knowledge) 问题及斯万本 (R.Swinburne) 与里格斯 (W.Riggs) 等人的价值难题。 透过这些难题, 贝克尔认为, 过程可靠论及早期可靠主义理论形态都有自身的理论承诺, 比如戈德曼早期诉诸相关备选项 (relevant alternative) 预示着他的可错论承诺, 指向对怀疑论的消解。同时, 可靠主义作为外在论的典型范式, 意味着信念与真之间的知识构成性关联的内容对认知主体来说在认知意义上并不是均可获取的。 (cf.Becker) 最重要的是可靠主义受到自然主义的启发, 戈德曼是奎因 (W.V.Quine) 之后自然主义认识论的实践者。因此, 可靠论的自然主义导向使得它适合于对知识的跨学科研究, 如与认知科学的联姻。 作为知识论理论形态之一, 可靠主义遭受不同视角的批判可视为其发展之需, 似乎也意味着自身可能有着某种缺陷, 就像自然主义认识论一样。因此, 至上世纪90年代, 戈德曼及其他哲学家的可靠主义已从单纯的过程扩大至方法 (或弱化的过程) 。这为可靠主义的社会化留下空间, 也使可靠主义避免因其过分自然化的倾向而招致诟病。当然, 这里的过程不单是个体认识者的心理过程, 也包括社会意义的过程。若真如此, 通过可靠方式进行的认识活动中隐含的社会性被放大, 也许意味着所有认识或确证的理论都是社会意义上的。即便不是如此, 若承认社会因素, 以个体为认识主体的知识过程便可转换到集体或群体等的认识或确证过程, 由此可出现作为可靠主义新范畴的社会可靠主义。 二、 视角主义与认识实践 视角主义 (perspectivism) 是一种确证的主张。它指向在主体持有信念时那些被当作理由或确证的各种考虑, 同时又依赖于某些原则或证实过程, 易受到视角变动的影响。这种视角主义的理解得到克拉克 (M.Clark) 的认同。 (cf.Reginster, pp.40-41) 视角主义本身亦表明证实过程是内在的, 关乎特定视角, 不存在普遍的认识理论去说明所有视角必然要满足的证实过程。一般来说, 认识活动发生在某特定的时刻, 对认知要素的考虑容易忽略历时上的影响。若从视角解释, 就会出现认识中的历史视角主义, 尽管认识中强调历史因素, 但终究无法逃离主体所处历史时刻的局限。伽达默尔强调历史解释中的融贯性需要超越任何个体经验的视野或范围。 (cf.Gadamer, pp.460-484) 从知识探究的角度, 对历史的强调可以借鉴, 或者说无论是个体的独立活动还是人际间活动, 突出的不仅仅是当下的认识活动。戈德曼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