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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老子的侯王思想 过去，对老子和孔子政治思想的研究主要是从以人为本的角度来强调以民为本的共同主张。毋庸置疑,民本精神是老子与孔子二人思想的重要方面。但是在此基础上,如何实现理想的和谐社会才是老子与孔子政治思想的最终目标。对此问题,无论是老子还是孔子都强调理想社会的实现决不仅仅是一个制度安排的问题,其关键在于通过教化以改变民众。而在此过程中,一个理想的为政者是非常重要的。在老子和孔子那里,这样的思想就具体表现为对于“侯王”概念的论述。本文拟将从如何实现理想社会这一观点出发,分别对老子与孔子的侯王思想展开讨论。 一、 循道而为:“国中之王亦大,与现实”之比较 无论在老子还是孔子那里,“圣人”的概念都体现了理想的人格,尽管老子和孔子对理想人格的理解有所不同。此外,在老子和孔子的思想中还有一点是相通的,即圣人首先是作为理想的统治者而出现的。在孔子那里,理想中的圣人首推三代的统治者尧、舜、禹,其次即文王、武王和周公。事实上,老子在使用圣人这一概念时,亦经常强调圣人作为统治者的一面。老子提到“圣人之治”(《道德经》第3章(1)),“圣人执一,以为天下牧”(第22章),“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第28章)。以上诸章所强调的皆是圣人作为理想的统治者,如何治理国家。不过,圣人毕竟只是理想人格的代称,而作为现实的统治者,侯王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甚至可以说,在老子的思想中,侯王是回归理想社会的直接推动者。 老子对侯王概念的重视与其对现实统治者的批评必须加以区分。对于现实的统治者不能循道而为,老子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若何万乘之王,而以身轻于天下?”(第26章)“侯王无以贵高将恐蹶。”(第39章)不仅如此,在老子看来,民众中出现的种种问题论其根源亦在统治者那里,即现实的统治者不能循道而为。“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第75章)因此,若想纠正民众的风俗,其关键还是要统治者能够循道而为。故而,老子提出:“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第3章)“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第58章)“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第57章)老子指出只要统治者能够无为而治,“不尚贤”、“不贵难得之货”、“不见可欲”,做到“其政闷闷”、“其政察察”,民众自然能够达到不争、不盗、不乱。总而言之,在老子的思想中,要去除民众中的问题,使民众能够自化、自富、自朴,其关键还是需要统治者首先循道而为。另外,老子还依据统治者的称谓提出,侯王的称谓就暗示了侯王应当循道而为。例如老子提出:“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第39章)“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第42章)“孤、寡、不谷”不仅仅是一个称谓问题,老子要指出的是,“侯王”这一地位内在地要求他们必须循道以治理国家。总之,在老子那里,要想实现“小国寡民”(第80章)的理想社会,首先应当使现实的侯王能够做到循道而为。 《道德经》第25章中,老子提出:“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对于老子所说的“王亦大”,一直都存在很大的争议。怀疑者认为,“王亦大”一说有尊君之意,似为后人所更改。事实上,从上文的分析中已经不难看出,老子所说的“王亦大”并非后人所指的尊君之意,这是因为作为现实的统治者,侯王在老子的心目中对于理想社会的实现起着关键的作用。得道而为的侯王,可以使民众自化、自朴。相反,一个不能循道而为的侯王,甚至可能导致一国之民众相争、相盗。所以老子提出的“王亦大”绝非要献媚于现实的统治者,恰恰相反,老子是希望能够转变现实的统者,使其皆能循道而为。 通过考察《道德经》对“侯王”这一概念的使用,可以发现老子对现实的统治者能够循道而为,是充满期待的。“道恒无名,朴唯小,而天下弗敢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第32章)“道恒无名,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第37章)“侯王若能守之”一句表明老子希望侯王能守自然之道。老子指出,只要作为现实统治者的侯王能够守道而为,“万物将自宾”、“万物将自化”,社会自然亦能够向理想的方向发展。可见,老子非常看重侯王的积极作用。进而,老子提出:“侯王得一而以为天下正。”(第39章)在老子看来,如果侯王能够得道,同样可以像圣人那样“为天下正”,成为天下之楷模。可以发现,这里所说的侯王与“圣人抱一为天下式”(第22章)的圣人,在境界上几乎是相通的。最后,老子还提出了“天下王”的概念,认为“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第78章)。此处,“受国之垢”、“受国不祥”的“天下王”可以说就是老子心目中最理想的统治者。总之,《道德经》第25章中老子所说的“王亦大”,绝非对现实统治者的献媚,相反正是老子对“天下王”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