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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加》和《加》中的文学界 可口可乐位于黑海和里海之间，是帝国和列强之间的竞争之地。历史上, 高加索曾处于奥斯曼帝国、沙俄帝国和波斯的势力交汇处, 各种文化在此不断角力、斗争。沙皇俄国的势力从16世纪就已介入高加索, 在19世纪80年代完全将其纳入自己的版图。由于各种文化的汇集与碰撞使高加索的人文社会语境异常繁杂。置于俄国统治之下的高加索依然未能平静。大部分高加索人笃信伊斯兰教, 而俄罗斯人则信奉东正教。宗教信仰的差异激化了种种社会和政治矛盾。因此, 战争是高加索不变的主题, 高加索历来就是弥漫硝烟的“火药桶”。 独特的历史渊源、自然环境与地理位置铸就高加索复杂的社会、政治属性与人文风貌。高加索偏安一隅, 拥有特殊的地貌, 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它与俄罗斯主流社会之间有群山作为天然屏障, 也正是由于不同的地理面貌衍生出了不同的民族性格。亨利·列雯伏尔认为, “空间是一种社会产物”,(62)“它的本质并非空洞无物”,(34)而是充盈的内容, 它容纳了一切相关的地理、历史、政治要素, 并且“作为社会产物的空间的内涵得到根本性的扩展”。也就是说, 空间涵盖了广泛的人文、社会内容, 且“空间不再是纯粹静止、客观、被动的, 其与社会之间充满互动关系”。(34)换言之, 作为独特空间的高加索具有丰富历史、文化、政治内涵, 且是一个随着社会文化语境变化而嬗变的形象。 在俄罗斯文学中, 普希金的《高加索的俘虏》可谓高加索主题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别林斯基评价道:正是“在普希金的生花妙笔下, 高加索不仅以其辽阔和自由的生活, 而且以其无穷尽的诗意成了俄国人心神向往的国度, 成了豪迈的生活和大胆的梦想的国度。”(80)继普希金之后, 莱蒙托夫的《当代英雄》、托尔斯泰的《高加索俘虏》等一系列作品将高加索塑造成不仅是充满自由、孕育纯美爱情、拥有奇异风光的圣地, 也是战事不断、愚昧不开化的野蛮之地。自由、爱情、战争、俘虏等元素成了高加索的标记, 它们共同构成了高加索的文学肖像。高加索主题也真正成了俄罗斯文学中不可忽略的内容之一。以马卡宁为代表的当代作家依然沿袭文学中的高加索主题传统, 发表了《高加索俘虏》、《阿桑》 (Асан) 等脍炙人口的作品。 纵观从普希金的到马卡宁的《高加索俘虏》, 高加索从爱情与自由圣地走向真实与平凡, 永无尽头的战争又使高加索蜕变为湮灭肉体与灵魂的战场和俘虏们无法逃逸的牢笼, 而在各方文化角力夹缝中生存的高加索至今依然是相对俄罗斯主流社会而言的“文化浪子”。 一、 军事的救赎—高加索:走向平凡的爱情圣地 高加索作为一个内涵丰富的形象, 爱情是其不可或缺的元素。普希金笔下的切尔克斯女郎与俘虏之间产生了纯美的爱情。俘虏被关押, 受到了严酷的折磨, 切尔克斯女郎同情他、怜惜他, 以至于深深地爱上了他。最终, 女郎在月夜帮助俘虏逃离了牢笼, 自己则跃入了汹涌的河流。切尔克斯姑娘对俘虏的爱真挚而热烈。她“眼里脉脉含情”, 给饥渴交加的俘虏“端去一碗清凉的酸马奶”,(139)使俘虏的身心都得到了慰藉。她甚至大胆而直白地表达了对俘虏的爱意:“我爱你, 我的亲爱的俘虏, 我的心为你而沉醉激荡。”(151)“自然之女”热烈地爱上了来自“文明社会”的俘虏。这种最纯洁、最原始、最美好的感情暂时掩盖了“自然人”与“文明人”之间的冲突。切尔克斯姑娘“不由自主的泪水滚滚而下”, 怀揣着依依不舍的恋情, 忍受着失去至爱的悲痛, 她给了俘虏自由。托尔斯泰的齐林被俘后, 鞑靼姑娘吉娜对他心生好感, “抱住他, 双手在他身上摸索, 找个地方把饼塞在他身上”,(26)得到帮助的齐林最终成功地摆脱了折磨, 重获自由。 爱情作为塑造高加索神秘美好形象的不可或缺的元素始终贯穿高加索主题作品。19世纪的俄罗斯作家们通过对发生在高加索的爱情故事的叙述, 着力将高加索定格为爱情圣地。而马卡宁的《高加索俘虏》不仅延续了前世作家对高加索主题的探索和阐释, 它更是向传统提出了严肃的论战。正如俄罗斯评论者拉特宁娜所言:马卡宁“完全颠覆了俄罗斯文学中的高加索俘虏情节”,作为高加索形象重要标记的爱情在其笔下发生了异变与重塑。 马卡宁的作品中, 唯美纯真的爱情未能再次萌发, 代之以一段两个男人之间介乎于怜惜与爱慕之间又略带畸形的“男男暧昧”之情。俄罗斯大兵鲁巴欣在缴械行动中俘获了年轻的高加索人, 在押送俘虏去交换通行权利的途中对其产生了难以名状的爱恋, 最终却为了保全自己性命而亲手杀死了俘虏。俘虏是一个十多岁的年轻高加索小伙, 他黑发齐肩, “双唇薄薄的, 细高的鼻梁, 褐色的眼睛, 大大的, 炯炯有神”。(23)普通士兵鲁巴欣“无法使自己不受人的美色的侵袭”, 他心中不断地涌现出令自己感到难为情的念头。显然, 他被俘虏的美貌俘获了, 而俘虏也感到“鲁巴欣对他有好感……”(25)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