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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劳动法》到《劳动合同法》劳动法律的变迁从《劳动法》到《劳动合同法》基于博弈论的分析视角 一、 劳动法律变迁的影响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就业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珠江三角洲地区迅速实现了工业化。伴随工业化的进程,以农民工为主体的产业工人与代表资本的企业之间形成的劳动关系发生了相应的变迁,这种变迁以典型的市场化方式进行,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中国劳动关系变迁的进程和方向。作为调整劳动关系的劳动法律,必然伴随着劳动关系的变迁而变迁。所以,本文以珠三角劳动关系变迁为背景来分析劳动法律从《劳动法》到《劳动合同法》的变迁。 劳动关系体现着劳动与资本博弈的过程与结果,因而本文将采用博弈分析方法。建立在合意基础上的事实劳动关系必须是博弈的纳什均衡,才能自我实施并对劳资双方产生约束力,因而才能代表一定的稳定劳动关系状态——劳动法律上的对应物就是劳动合同——不论有无签署书面文件。劳动法律的变迁过程表现为博弈的纳什均衡变化:从不合作均衡的囚徒困境开始,到单边合作均衡的希克斯—卡尔多补偿效率,再到合作纳什均衡的帕累托效率;从形式正义到实质正义;最终目标是实现帕累托效率与实质正义的统一。 二、 理论分析 (一) l不合作策略 假设在一个企业内部,资本K和单个工人L进行博弈,他们各自都有两种战略:合作与不合作。资方K不合作战略即对L方的剥削,表现为工资过低、拖欠工资、工作条件恶劣、缺乏福利保障直至退出博弈等行为,极端的不合作行为表现为对L方的镇压;劳方L不合作战略表现为对K方合理收益的侵犯,包括怠工、破坏机器直至退出博弈等行为,极端的不合作行为表现为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 博弈的战略式表述如表1: 模型中,R代表双方都合作时的收益,P代表双方都不合作时的收益,T代表对方合作己方不合作的收益,S代表对方不合作己方合作的收益;且TRPS;2RT+S1。 1. 实现分配正义 在这个L-K博弈中,状态(Ⅰ)(合作,合作)意味着合作双赢的帕累托最优状态,因为2RT+S2P;相应的收益支付为(R,R),实现了分配正义。显然,在这种状态下,劳动关系和谐,没有剥削,没有冲突,效率与正义得到了统一。但是,这种理想状态在博弈中通过自发的市场调节往往并不会自动出现,因为它并不能构成纳什均衡,所以必须借助于国家干预——劳动法律,才有望实现这种理想状态。 2. 从《囚徒困境》看社会的优化 理性的博弈双方都追求自己的收益最大化,但由于博弈双方的策略互动以及相互依存性,客观的博弈结果却可能是最糟的,即状态Ⅳ:囚徒困境下的不合作纳什均衡。由于纳什均衡的自执行性,博弈双方会陷入争斗甚至激烈的劳资冲突。正是这种激烈的劳资冲突的双输性质,使得博弈双方都认识到合作的重要性,但由于合作并不构成纳什均衡,必须有凌驾于博弈双方之上的第三方干预——国家,这就是西方国家现代劳动法律的起点。 3. 卡尔多-希克斯补偿效率低 模型中,如果K方愿意做出让步,从自己的收益T中分出一部分b给L方以换取L方的合作,只要满足T-bR,且S+bP,即T-RbP-S,则博弈可望走出状态(Ⅳ)的囚徒困境。然而,K方的有限让步与L方的妥协结果并不能实现理想的合作均衡,而只能达到单边合作均衡的状态(Ⅱ),实现卡尔多-希克斯补偿效率,而且,只要T-bS+b,即T-S2b,则收益分配就达不到正义的要求。即使T-b=S+b,即T-S=2b,实现了正义价值,仍达不到帕累托最优效率,因为R+R (T-b)+(S+b)=T+S,制度变迁的动力仍然存在,所以这种状态不是一个稳定的状态,见表2。 (二) 博弈的结果:合作共赢模式 模型中,要想达成合作均衡的理想状态,必须要有某种措施以改变博弈支付函数,从而改变博弈结果,这种措施就是承诺行动。如果承诺行动以惩罚的形式出现(惩罚承诺),也就是承诺对博弈任何一方的不合作行为施加惩罚,只要惩罚额度rT-R并且rP-S,博弈就能出现合作纳什均衡2,见表3: 根据惩罚承诺实施主体的不同,惩罚机制分为三种:(1)第一方惩罚机制:指由不合作者自己(第一方)对自己的不合作行为所实施的惩罚。如果博弈者已经接受了应该合作的价值观和道德规范,那么,对于自己的不合作行为就会感到良心上的不安,从而带来心理上的负效用,这就是自己对自己所施加的惩罚。道德感越强,这种惩罚额度越大,就越能够促使博弈的合作均衡的出现。可以说,第一方惩罚机制是一种自律、自觉的机制,因而也是一种相对而言不可置信的惩罚机制。(2)第二方惩罚机制:由博弈中的受害方(第二方)对不合作一方相互施加惩罚承诺的机制。(3)第三方惩罚机制:由凌驾于博弈双方之上的中立的第三方对双方的不合作行为实施惩罚。 惩罚机制的有效性取决于惩罚承诺的可置信性、惩罚额度、信息问题,及时发现不合作行为以惩罚之。 (三) 从形式正义到实质正义 劳动法律的变迁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