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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茶树与福州船政局

福州马尾船务局是中国现代造船史上的一座纪念碑。他为中国现代海军的建设和船运业的现代化做出了重大贡献。左宗棠是福州船政局的创办人。他为了富国强兵,心筹多年,早就想建立一个近代化造船厂。为了建立福州船政局,他呕心沥血,广咨博采,花费了许多精力。福州船政局建成时,他早已离开福建,但对船政建设仍给予高度关注,竭尽全力维护与支持。在中国近代造船史上,他是一位大功臣。

一、仿造创造船,基本领导下的对外交涉

1840年,英国的大炮惊醒了全国有识之士。曾三次赴京会试不第的湖南举人左宗棠,虽“身无半亩”,却“心忧天下”,470对鸦片战争的进程高度关注。那年他致信其恩师贺熙龄说:英国“以数十艘之众,牵制吾七省之兵,主客之势既反,劳逸之形顿异。”为了抵抗英国侵略,他主张“编泊埠之船,讥[设]造船之厂,讲求大筏软帐之利,更造炮船火船之式。”此时他虽然没有像林则徐、魏源那样明确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察其精神,则如出一辙,即积极主张设立造船厂,制造大船火炮,抵抗英国侵犯。

1863年春,时任浙江巡抚的左宗棠,在浙东和太平军作战中,与法国人有较多的接触,亲眼看到了西洋的船炮优势。当时即向清廷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建议:“将来经费有出,当图仿制轮船,庶为海疆长久之计。”485恰好这一年,发生了阿思本舰队事件。原来,英国人李泰国于1861年以海关总税务司身份离职回国治病,清政府委托他顺便为中国采购炮艇。于是,他在英国购买了6条炮艇,组成一支以阿思本为首的舰队开来中国。李泰国未经中国同意,即擅自与阿思本签订合同,明确规定:阿思本只接受李泰国所传达的皇帝旨意,不接受其他方面的命令,同时拒绝其他方面向阿思本传达命令。李泰国于1863年5月9日回北京复职,还要求撤销南北洋通商大臣,由他独揽对外交涉事务。他野心勃勃,既图控制中国对外交涉权,还想掌握海军指挥权,从而引起清朝当局的警惕。同年冬,清朝总理衙门决定撤销李泰国的总税务司职务,解散阿思本舰队。左宗棠通过这次事件,更认识到自制轮船的必要性。这年末,他在致浙江宁绍台道史士良的信中说:“轮舟为海战利器,岛人每以此傲我,将来必须仿制,为防洋缉盗之用……李泰国之事,变买为雇,用洋人而不使华人得与其闻问,曾节相上书恭邸,言其不可,各国公使亦共斥之,乃得了结。”有鉴于此,他再次提出:“沿海各郡长久之计,仍非仿制轮舟不可。”549

1864年,左宗棠开始将仿制轮船付诸实践。这年秋,他雇请匠师在杭州试制了一艘蒸汽轮船,在西湖中试航,速度不快。他邀请法国洋将德克碑、税务司日意格查看。德克碑等看后认为:“大致不差,惟轮机须从西洋购觅,乃臻捷便。”德克碑把法国制船图册送给左宗棠阅看,并表示愿意代为监造,将西方造船技术传授给中国。从此开启了左宗棠邀请法人仿造轮船的历程。

德克碑和日意格原来都是常捷军统领。在攻克杭州中,彼此配合默契,清政府曾赏给德克碑头等功牌,并赏银一万两。560常捷军裁撤后,德克碑回到法国,将协助中国造船事报告法国政府,得到法国支持。德克碑于是“绘具图式、船厂图册,并将购觅轮机、招延洋匠各事宜逐款开载,寄由日意格转送漳州行营。”后来,德克碑又亲到漳州拜访了左宗棠,面述一切。左宗棠当时正忙于追击广东境内的太平军余部,还顾不上立刻兴办,嘱咐他们听候信息。后来双方经过多次磋商,基本上达成协议。左宗棠才于1866年6月25日(同治五年五月十三日)发出《拟购机器雇洋匠试造轮船先陈大概情形折》,正式奏请在福州建设船厂,试制轮船。

在这份奏折里,左宗棠由东南形势入手,从海防建设、商业贸易、人民生活、漕粮运输等方面论述了建立船厂,制造轮船的必要性及重大作用。他说:“东南之大利在水不在陆。”发展船舶工业,大有可为。“无事之时,以之筹转漕,则千里犹在户庭,以之筹懋迁,则百货萃诸厘肆,匪独鱼、盐、蒲、蛤足以业贫民,舵艄、水手足以安游众也。有事之时,以之筹调发,则百粤之旅可集三韩,以之筹转输,则七省之储可通一水,匪特巡洋缉盗有必设之防,用兵出奇有必争之道也。况我国家建都于燕,津沽实为要镇。自海上用兵以来,泰西各国火轮兵船直达天津,藩篱竟成虚设,星驰飙举,无足当之。”而且自从外商用洋船载运货物销售沿海各地,商民生计多被夺占,市井萧条,“税厘减色,富商变为窭人,游手驱为人役。并恐海船搁朽,目前江浙海运即有无船之虑,而漕政益难措手。是非设局造船不为功。”他强调“欲防海之害而收其利,非整理水师不可;欲整理水师,非设局监造轮船不可。”接着他对造船的各种困难逐一作了辩解。最后他又用世界各国积极造船图强,来说明中国要图强御侮,必须设局造船。他说:“西洋各国与俄罗斯、咪利坚,数十年来讲求轮船之制,互相师法,制作日精。东洋日本始购轮船,拆视仿造未成,近乃遣人赴英吉利学其文字,究其象数,为仿制轮船张本,不数年后,东洋轮船亦必有成。独中国因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