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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票据质押效力案的若干思考

一、从判决看票据设质

《中华人民共和国票据法》（以下简称《票据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保险法》（以下简称《保险法》）实施后，发生了许多关于票据法和《保险法》的理论事件。然而在以涵摄(subsumtion)为核心的法律适用过程中,却出现了相类似的票据纠纷得到截然相反的判决。中国投资银行天津分行诉天津市轻工业对外贸易公司确认记载“不得转让”字样汇票质押效力案与沈阳石化公司诉辽宁石油公司以“不得转让”汇票向招商银行沈阳市分行设定质押无效案便是合适的两例。前者赞成记载“不得转让”背书的汇票可以设质,而后者则否。而这两起票据纠纷的判决均已生效即具有了既判力,显非学者间的见仁见智问题。然而究竟哪一个判决符合法律适用的意旨,这便涉及法律解释的漏洞补充问题。鉴于这两起票据纠纷在民法方法论上的重要意义,故撰写此文予以阐述。

二、案件事实与诉讼主体

第一例:中国投资银行天津分行(原告)诉天津市轻工业对外贸易公司(被告)确认记载“不得转让”字样汇票质押效力案。

1995年5月23日,被告天津市轻工业对外贸易公司因从澳大利亚进口羊毛,向原告中国投资银行天津分行申请开立金额为2719000美元,付款期360天的见票议付的不可撤销的远期信用证,并以一张金额为253万元人民币的90天银行承兑汇票作为质押,保证在该信用证项下的进口单据到达后,向原告提供与提单发票金额相当银行承兑汇票作为赎单质押,在此之前,货权属于原告。原告经审查后,于1995年6月30日对外开出证号为1295YQ1046号、金额为2719000美元的不可撤销的远期跟单信用证。而被告以昆山市生产资料服务公司于1995年8月2日和8月14日开具以中国工商银行昆山市支行为承兑人、收款人为被告,到期日为1996年7月26日和8月14日、总金额为2248600元人民币,编号为IXI-9、IXIVO4365673—4的6张票面记载“不得转让”字样的银行承兑汇票,在作质押背书后交原告设定质押,办理质押赎单手续。上述6张银行承兑汇票是因被告与昆山市生产资料服务公司之间的代理进口羊毛关系,后因双方因此外贸代理合同纠纷发生诉讼,受案法院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于1995年11月22日先向本案原告发出“协助执行通知书”,要求本案原告“将银行承兑汇6张暂扣你行,并在汇票到期前不得转让、贴现”。鉴于被告已不能清偿对原告担保的债务,而原告在划付信用证项下款项前无法及时有效行使对质押票据的权利,诉至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请求确认被告向其所作的票质押合法有效。

第二例:沈阳石化公司诉辽宁石油公司以“不得转让”汇票向招商银行沈阳市分行设定质押无效案。

1996年10月4日,原告沈阳市石油总公司石化物资公司与被告辽宁省石油煤炭销售公司签订购销合同一份。合同约定,由被告供给原告国家O号柴油5000吨,每吨1920元,货款总金额为960万元;首批供给2000吨,货款计384万元。合同签订后,原告从开户银行招商银行沈阳分行南顺城办事处开出一张面额为384万元的银行承兑汇票,被告是收款人。该办事处根据原告该汇票不得转让的要求,专门刻制了“不许背书转让”字样的印章,加盖于该汇票的背面。1996年10月18日,被告将该汇票交给招商银行沈阳分行的下属单位沈阳招行太原办事处进行质押,并与之签订了质押贷款协议。由于购销合同规定的供货期限超过,被告没有履行供货义务。原告于1996年10月24日向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确认被告以记载“不得转让”背书的汇票与第三人质押行为无效。

三、关于“不得转让”背书的实验

从上述两例票据纠纷可知:在去除其复杂的案件情节后,其分歧点便在于记载“不得转让”背书的汇票是否可以作为设定质权的客体。《票据法》规定汇票可以设定质押,但质押时应当以背书记载“质押”字样。在被背书人依法实现其质权时可以行使票据权利。根据担保法理论,票据法如此规定的目的是使质押权人通过汇票设定质权以保证其债权的实现,而使设质人以汇票作质物担保其债务的履行。汇票是流通性证券,原则上可以自由流通转让,一般来说汇票持有者便享有票据权利。但《票据法》又规定出票人在汇票上记载“不得转让”字样的,汇票不得转让。由此可见其分歧点的关键在于将记载“不得转让”背书的汇票设定质权是否是票据法上的转让。对此,有“肯定说”与“否定说”两种。

依笔者观之,理论界与实务界的立论理由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将不同质权转让给质权人,以不同交易机制解决票据权利转让的现实需求

第一,将汇票设定质权与汇票权利的构成要件一致,即均以汇票交付为要件。汇票作为完全的有价证券,证券权利的发生、移转和行使三点都以证券的存在为必要。权利的发生以作成证券为必要、权利的移转以交付证券为必要、权利的行使以持有证券为必要。因而汇票权利的转让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