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对话的技术转向：嬗递路径、应用困顿与范式重构--兼论对ChatGPT的逻辑审视及展望.pdfVIP

JOURNALOFEASTCHINANORMALUNIVERSITY

EducationalSciencesNo.8，2024

DOI:10.16382/j.cnki.1000-5560.2024.08.007

教育对话的技术转向：嬗递路径、

应用困顿与范式重构*

——兼论对ChatGPT的逻辑审视及展望

赵丽刘寅生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南京210097）

摘要：“对话”作为一种原初教育价值取向，既是传统教育理念传承的核心，亦是教育价值反思的基

础。随着以ChatGPT为代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产品的落地，教育对话进入新的演进阶段。不同于过往

教学中的“人-人对话”或“人-机-人对话”，生成式人工智能产品的强势介入使得机器成为对话主体，“人-

机对话”的关系得以建立，进而推动对话主体、对话形式、对话关系不同程度的转变。在此背景下，本文

试图从教育对话形式的嬗递路径出发，反思在“人-机对话”中，对话主体、对话关系、对话内容生成的变

化将为教育对话带来怎样的实质性转变，并从技术批判哲学的角度对人机对话的应用困顿进行审视，剖

析以ChatGPT为代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产品在教育对话中的潜在风险，尝试回应人工智能时代如何实

现技术与教育对话的优质聚合这一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

关键词：教育对话；人工智能；ChatGPT；嬗递路径；应用困顿；范式重构

面向学习者知识性的内在思维启发与道德性的内在人格发育，教育对话蕴含着独特的原初价值。

东西方教育理念的奠基者——苏格拉底与孔子不约而同地将对话作为知识传递与人格浸润的重要途

径（余国良等，2010）。而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延伸，推动着教育对话形式、对话主体、对话内容的演变。

从“人-人对话”到“人-机-人对话”，进而发展到“人-机对话”，技术裹挟下的对话关系背后，既是互联网

与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突破，又饱含着人们对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设计与实践理想。然而，并不是所有

的对话形式都有益于育人价值的传递，并不是所有的对话主体都能完成教育思想的碰撞，也并不是所

有对话内容都能促进知识的有效生成。传统的教育对话强调师生间的直接碰撞，对作为介质的技术秉

持着较高的警惕性。正因此，面向教育对话的技术审视可以作为反思教育技术化发展的独特视角，进

而把握与反思新型人工智能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应用价值与局限。

一、从传统到现代：教育对话形式的嬗递路径

教育对话从“人-人对话”到“人-机对话”的进程映射着教育技术的发展历史和计算机技术的迭代

更新。随着以ChatGPT（GenerativePre-trainedTransformer）为代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产品的落地，教育

对话进入新的演进阶段。不同于过往教学中的“人-人对话”或“人-机-人对话”，生成式人工智能产品

的强势介入使得机器成为对话主体，“人-机对话”的关系得以建立，进而推动对话主体、对话形式、对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十三五”规划2020年度教育学一般课题“从表征到生成：在线教育资源的符号逻辑研究”

（BCA200093）。

76

赵丽等：教育对话的技术转向：嬗递路径、应用困顿与范式重构——兼论对ChatGPT的逻辑审视及展望

话关系不同程度的转变。

（一）“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