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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祖筑城的故事

被遗忘八百年的神

彭祖并非凡人，而是因犯错被贬下凡间的天神，

为赎罪他必须亲手建造一座永不陷落的城池。

工程进行到最关键时，一场滔天洪水席卷而来，

绝望之际他毅然割舍八百年修为，以仙骨为基、血脉为泥，

瞬间白发苍苍却成功筑起巍峨城墙。

正当他虚弱倒下时，天界之门重开，众神跪迎：

“恭贺天尊历劫归来！”

八百年的风，刮过这片无名河滩，带着水汽与尘土的味道。彭祖放下手中那块打磨了半日的青石，直起腰来。河风吹拂着他乌黑的头发，宽阔的额头上不见一丝汗渍，只有岁月无法刻痕的古铜色皮肤。他的眼神沉静，望着脚下初具轮廓的城基，像在望一条凝固的河。

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当第一批逃难的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循着冥冥中的指引抵达这片两河交汇河交汇的肥沃谷地时，他就已经在这里了。他用最简单的工具，清理荆棘，平整土地，指着脚下的泥土对惶惑的人们说：“这里，将有一座城。”

人们信他。因为他力大无穷大无穷，独自能搬动十人合抱的巨木；因为他目光深远，能在洪汛未发时就划定泄流的沟渠；更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站在那里，就像山岳的一部分，古老而恒定。

于是，聚落形成了。人们跟着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采石，伐木，夯土。城基一日日扩大，像从大地深处生长出来的骨骼。彭祖话很少，大部分时间沉默地劳作，那双仿佛蕴藏着星河流转的眼睛，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淡的疲惫。那不是身体的劳累，是一种更深沉的东西，浸透了时间的重量。

只有深夜，当他独居于自己搭建的简陋石屋，推开唯一那扇小窗，望向墨蓝天幕上那轮清冷孤寂的月亮时，眼底才会流露出近乎脆弱的神情的神情。那里，曾是他的归处。如今，他是被放逐的囚徒，背负着永世的责罚——“建一座永不陷落的城，护佑一方生灵，直至…劫满。”天帝冰冷的声音穿透八百载光阴，依然在他识海中回响。所谓“劫满”，遥遥无期。

他甩甩头，将那点遥远的光芒从脑海中驱散，重新将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活计上。这座城，不仅是他的救赎，也渐渐成了这些追随者的希望。他们称他为“彭祖”，祖”，带着敬畏，也带着依赖。

平静被打破是在一个闷热的黄昏。天际滚过沉闷的雷声，不是寻常雨季的雷鸣，那声音低沉连绵，像是巨大的战车碾过苍穹过苍穹的脊梁。河水开始变得浑浊，水流加速，拍打着刚刚垒起的堤岸基脚，发出不安的呜咽。

彭祖站在河边，抓起一把湿漉漉的泥沙，在指间捻了捻，又抬头望向西方天际那片异常浓重的铅灰色云层。他的眉头缓缓锁紧。

“彭祖？”负责带领青壮劳力的首领山阳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担忧，“这天气…有些邪门。”

彭祖没有立刻回答，他俯身，将耳朵贴近地面，听了许久。大地的深处，传来隐隐的震动，如同沉睡的巨兽正在翻身。

“不是邪门，”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是大灾。”

。”

他站起身，指向西面遥远的山脉方向：“上游千里之外，暴雨已连下月余，积蓄的山水即将破峡而出。而出。三日，最多五日，洪峰必至。”

山阳的脸色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们所在的谷地地势低洼，两条大河在此交汇，若真是上游溃决……

“那我们…”山阳的声音有些发抖。

“加快工期。”彭祖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所有人力，全部投入主城墙和核心区域的加固。放弃外围所有工事。”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恐慌像瘟疫一样在营地里蔓延，又被彭祖那种祖那种磐石般的镇定强行压了下去。人们在他的指挥下，开始了开始了与时间的赛跑。篝火彻夜不息，号子声、夯土声、凿石声汇成一片成一片，试图对抗着天际越来越响的雷霆。

然而，天的力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包括彭祖。

仅仅第二天夜里，灾难就提前降临。

那不是普通的洪水，是灭世的天倾。漆黑的夜空被一道接一道撕裂长空的闪电照亮，随即震耳欲聋的炸雷几乎要劈开人的头颅。暴雨如瀑布般倒灌下来，砸在人身上生疼。远处，传来了最初是细微，旋即变得宏大恐怖的轰鸣，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又像是整片天空都在塌陷。

“来了！来了！”瞭望的人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呼喊。

彭祖飞身跃上一处高台，向西方望去。即使早有预料，眼前的景象依旧让他的心猛地沉入深渊。那不是水的浪潮，那是一堵移动的、浑黄的、高达数十丈的墙壁，连接着天地，吞噬着沿途的一切。山林、丘壑，在那堵墙面前无声无息地消失。它咆哮着，以无可阻挡的姿态，向着这片脆弱的谷地碾压过来。

“撤！所有人！往高处撤！”彭祖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沉稳，灌注了神力，清晰地压过风雨雷涛，传入每一个惊骇失措的人的耳中。

混乱，哭喊，奔逃。人们丢下工具，扶老携幼，拼命朝着营地后方那座孤零零的石山跑去。那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洪水的前锋已经触及谷地边缘，低矮的临时工事像纸糊的一样被撕碎、卷走。浑浊的浪头舔舐着主城墙的基脚，坚固的夯土层开始大块大块地崩塌、溶解。

彭祖站在城墙最前沿，狂风扯着他的衣衫，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能感觉到脚下大地剧烈的颤抖，能闻到洪水带来的死亡与腐朽的气息。他尝试调动体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