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与目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研究.pdfVIP

论文摘要 随着解构主义等现代哲学的发展，尤其是法国哲学家让－吕克·南希、德里 达、福柯等的思考，灵与肉的上下对峙被颠倒过来。昆德拉移居法国后进行的 创作（昆德拉于 1975 年移居，《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于 1984 年出版。）与 上述法国思想家的理论有着某种必然联系。本文认为昆德拉关注并写出了身体。 小说中每个人都扎根于身体之中，表现却不相同。特丽莎是对镜中自我的 注视；托马斯是对身体的观看；萨宾娜是戴黑色礼帽的裸体。就此，本文将分 为三章讨论身体的话题。 第一章主要探讨小说勾画出的特丽莎对自我身体的触及。特丽莎自我触及 身体，即德里达所述“作为触感（touch ）来感受（feel ）它自身，这将直接成为 一种‘感受’本身，因而也成为‘触感本身’”。自身的重力、和托马斯睡觉时紧紧 相握的手—— 由于触感而感受到自身。特丽莎和工程师发生关系时身体违反意 志，徒自享受快感和亲感。这已经是过多地触及身体。 托马斯和读者由通感触及他者的身体。同感到她的痛觉，与之“共－苦” 触及她的身体。同情（com-passio ）同样使我们得以触及动物的身体。卡列宁得 了癌症，昆德拉无疑借用了动物的身体来关照人的身体。身体就此回落到其自 身，也就是身体成为全部的存在。 第二章中主要探讨目光与身体的关系。Dorinda Outram在《身体与法国大革 命》中指出“身体是我们最熟悉的感知、我们难以逃避的公众领域……最具政治 1 性的地方。” 福柯对边沁的塔形监狱（panopticon ）的读解可以有力地说明《生 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紧紧附着在人身上的目光所带来暴力。 特丽莎曝露身体和“呵斥她不许锁门” 的母亲让家成为集中营。而特丽莎对 于只是可能存在的工程师家里的摄影机的恐惧无疑更能体现那种施于身体的目 光所带来的暴力。特丽莎还发现照片可能被秘密警察用来揭发别人。普遍存在 着的窥视就是他者的目光、别人的看法（point of view ）、社会的监察与规范， 可谓深刻地体会到米兰·昆德拉关于目光对人的暴力存在。 1 转引自Peter Petro, Critical Essays on Milan Kundera, New York: G.K.Hall Co., 1999. p.232. 4 昆德拉在小说第六章几近结尾概括似地将所有的目光分成了四类：无名的 目光、社群的目光、爱人的目光、想象的目光。然而，第三类目光却是缺失的。 ——因为观看要么是漆黑一片，要么是光芒刺眼；代替爱人的目光存在的是昏 黄的房间。 第三章讨论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特丽莎对自己的注视。特丽莎对自 己身体的审视使我们联想到欧洲绘画的一项典型题材：镜前的维纳斯。（比如 委拉斯开兹 1649 至 1651 年创作的油画镜前的维纳斯。） 维纳斯——女性身体 已经成了固有的观看对象。不论主体是男性还是女性，客体都是女性身体。特 丽莎的注视敞开了文本。如果借用梅洛庞蒂的话来就是：“触摸自己，观看自 己……不是去把自己理解为客体，而是使自己向自己敞开。” 特丽莎的梦恰好说明了这一文本的敞开：特丽莎对梦的叙述是她在梦的暗 夜中摸索着、勾勒着的文本。“它潜在地同时是视觉和听觉的，动感的和触觉 的”，正如看不见的眼睛塞进了泥土。特丽莎的梦是死亡的书写，这种黑暗中 的摸索是作者的，也可以说是读者接近小说的方式。 关键词：米兰· 昆德拉；身体；触及；目光；他者 5 Abstract The French philosophers, Derrida, Jean-Luc Nancy and Foucault focus on Copus. The novelist Milan Kundera has certain connection with these philosophers as he immigrated into French in 1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