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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责任公司股东的非常态退出制度 摘 要 一八九二年，德国法学界将无限公司人合性强调股东信用和股份有限公司 资合性便利筹资的优点整合到一起，创设了一种崭新的公司形态—有限责任公 司，有限责任公司对人合性的强调导致其闭锁性特征：股东转让出资受到来自 法律或章程的程序性或实体性限制。股东不能任意退出的原则给股东或公司带 来了麻烦—股东成为其出资的囚徒、公司陷入僵局之中无法自拔。 闭锁性特征加剧了多数股东对少数股东的压迫排挤行为，纵容了给公司造 成重大伤害的行为，还可能进一步恶化公司僵局。为了打破闭锁性的禁锢、摆 脱困境，各国创造出解散公司、转让股权、退股、除名、仲裁、强制股权收买、 任命临时董事或监管人等制度。 作为本文探讨的非常态下的股东退出制度是指退股和除名制度。这两种制 度是公司在发生纷争的非常态下，由股东主动采取的退出公司或者由公司主动 采取的开除股东的措施。 本文首先对商事主体进行了新的分类，选取的第一层划分标准为：商事主 体本身是否包含人的因素，通过对商事主体历史类型的考察，得出的结论是除 了股份有限公司和在资产证券化过程中产生的特殊目的公司之外的所有商事主 体本身都包含人的因素。第二层划分在本身包含人的因素的商事主体中进行， 以是否为人的结合作为标准，将商事主体划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商个人”，一 类是“商多人”的结合。商个人主要指古典商事主体形态中的独资企业或者业 主制企业，如我国的个体工商户、个人独资企业、一人公司、国有独资公司以 及国外性质相同、形态相似的商事主体。所谓商多人，是指商事主体是由多个 自然人或者法人结合而形成的商事主体，即商事主体本身包含一个以上的自然 人或者法人。商多人包括合伙、公司（这里是指“多人公司”，具体包括无限公 司、两合公司和一人公司之外的有限责任公司。公司法律制度对一人公司的确 认，使得公司也可以做新的分类：即以股东人数是否为单数为标准划分为一人 公司、多人公司，一人公司应归入商个人的类型。）。 这种分类的意义在于考察商事主体的人合性特征及其带来的问题。商个人 1 有限责任公司股东的非常态退出制度 因为组成商事主体的自然人或者法人的单一性，因而不存在人合性，也就不存 在退出问题。商多人必然存在人合性，进而可能会带来商个人所没有的退出问 题。 通过对合伙、无限公司、两合公司的退出机制的历史考察，得到的初步结 论是：人合性是退出制度的根源，闭锁性是退出制度的需求诱因。“人合—闭锁 —纷争（僵局）—退出”是人合性商事主体成员退出的共同路径。股份有限公 司遵循的是罗马法财团享有主体资格的思路，股东的出资是公司的组成部分， 股东不是公司的组成部分；特殊目的公司一无资产，二无人员，公司本身显然 不具有任何人的因素，无需人的结合即人合作为公司存在的基础，所有不需要 建立退出制度。 有限责任公司的角色的定位，即从普通合伙到隐名合伙，再到无限公司和 两合公司，最后到有限责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这一系列的商事主体中，有限 责任公司在无限公司、两合公司与股份有限公司之间的定位，决定了它同时具 有资合性和人合性双重法律特征。由于有限责任公司具有人合性的特征，因而 也必然需要建立常态乃至非常态的退出制度。 德国在1892年《有限责任公司法》中并未设立退股制度。但在学说理论的 基础上，法院在司法实践中逐步建立起退股制度。退股的本质是股东自益权的 衍生形态。要建立退股制度，必须协调该制度和传统的资本三原则的关系，同 时建立库藏股制度和一人公司制度。 退股的条件为：股东在公司中的持股应当达到一定期限、退股需有重大事 由并穷尽其他救济措施，上述条件的目的是保证退股请求的正当性。 行使退股权的程序为：退股声明、合理股权价格的确定、由公司或者大股 东买回股权，退股权行使不能时的诉讼解决途径。 德国法的除名制度也经历了一个与退股相类似的发展过程。除名的本质为 股东的集体防御权利。除名制度也涉及到与公司资本制度以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