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背影”的叙述与策略从艾伟长篇小说《风和日丽》谈起.pdfVIP

2013年9月 常熟理工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 Sep.，2013 第5 JournalofChangshuInstituteofTechnology(Philosophy ＆SocialSciences) No.5 历史“背影”的叙述与策略 ——从艾伟长篇小说《风和日丽》谈起 钱旭初 （江苏开放大学 图书馆，南京 210036） 摘 要：小说《风和日丽》的叙事策略是通过主人公身份、角色的变迁以及所表现出来的矛盾与悖论，将私人化 的经验叙事替代新中国历史的宏大叙事。作为新历史小说共同的叙事策略，这是作者既不引起意识形态反感，甚 至与意识形态政治共同完成对过去历史进行遗忘的合谋，又实现了知识分子自我对于严肃的历史事件的逃避和迂 回。作者不是像通常的新历史小说那样“重述历史”，而是在对革命光环笼罩下的历史袪魅的同时，进一步对“重述 历史”加以否定。作者采用一种貌似逼近“真实”、实际上却是低调的第一人称反思性语段，强调了历史的荒谬性， 通过不断纠正、补充、反思、解构的过程，使小说达到了新的深度。 关键词：《风和日丽》；角色叙事；身份；叙事策略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794 （2013 ）01-0096-04 文学作品，尤其是小说，因为其作为时间的艺术 女的原罪——伦理的折磨，而是不断地去写杨小翼对 而具备了对历史进行充分阐释的可能。正如克罗齐 父亲的渴望、寻找。作者放弃了传统革命之道对杨小 所说的“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那样，不同的作家对 翼进行改造的要求，而在人物自我救赎的“角色”寻找 历史的“背影”，会表现出不同的解读。 和归宿怀疑中，书写了其身份的变迁史。 以怎样的态度和方式来叙述历史，即是“这样”叙 杨小翼的身份变迁经历了两个阶段： 述而不是“那样”叙述，是“这样”的历史而不是“那样” 一是永城时期，童年杨小翼的身份启蒙和角色确 的历史，这既是知识分子创作的姿态：使小说中的历 定。永城解放后，尹泽桂的老部下刘云石成为永城的 史演绎——人物成长的事实——始终带上深刻的个 第一首长，杨小翼一家接受了他的呵护和照应。杨小 人化判断；同时也是作者叙述历史的策略。 翼可以不再因为身份而忧郁地“感到自己像一只丑陋 的虫子”。她可以上干部子弟学校读书，她可以每天 一、角色叙事与身份的历史 中午喝一杯热热的牛奶，可以吃上一个白白的馒 ［1］ 艾伟2010 年创作的《风和日丽》 将故事“原点” 头……甚至可以“不再去想‘爸爸是谁’这样的问题 放在一场风花雪月的“私情”及其揭秘上。杨泸当年 了……她感觉到她的生活有了一个稳固的基础，她和 与后来成为将军的尹泽桂相爱，未婚先孕生下女儿杨 所有的人一样，什么也不缺，那段日子，她觉得自己拥 ［1］14 小翼。杨小翼对父亲的寻找就成为具有强烈贯穿性 有生活赐予的全部快乐和幸福。” 作者在文本中提 的叙事动力，也使得这段历史叙事背离了正统的“革 供了一个十分暧昧与温暖的道德秩序场面，使童年杨 命”叙事，而成为一段风流韵事的余绪。杨小翼带着 小翼产生了父爱替代。但这个血缘伦理之外的关怀 这个“先天”“命定”的边缘身份进入到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