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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文文学学科建设的三个基本问题 陈国恩 — 文文学研究，要作为一个独立的学科来建设， 象?研究中国文学，包括中国古代文学和中国现当代文 I 一 还必须进一步弄清楚三个基本问题，一是它 学在海外华人区的传播与接受?研究一个区域的华文文 J 研究什么，二是它由谁来研究，三是它为谁而 学与所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的联系?研究华文作家的 研究。 双重身份及叙事策略?毫无疑问，这些都需要研究，但我 华文文学在早期，研究对象主要是港台文学，后来 们必须十分清楚，我们不是为了扩充中国现当代文学的 扩大到台港澳文学，再后来由于有非台港澳文学参与进 知识谱系而来研究华文文学这些问题的，否则就无法与 来，进而称为海外华文文学或世界华文文学。从学科的 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研究区别开来，那样即使做得再好， 这一发展过程看，当它主要研究台港澳文学时，其实是 也至多是向世人展示了在中国大陆的版图外，还有台港 带着明显的作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的一种补充来研 澳文学，而世界上还有其他一些地方存在着与中国大陆 究的意味，研究者也大多是一些原来从事中国现当代文 文学和台港澳文学相似的文学，这些作品由我们的同胞 学研究或比较文学研究的学者。今天，相当一部分的华 创作，反映了这些同胞在异国他乡的经历和精神历程， 文文学研究其实还是沿着这样的方向在进行。比如，我 这虽然增加了我们关于中国文学的知识，但对于促进华 们研究中国新文学如何在海外的华人圈子里流传 ，研究 文文学研究的独立性不会有大的帮助。换言之，研究华 海外的华文文学与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的关系，研究海 文文学，不能把它当做中国文学的一部分来研究，而必 外华文文学的主题、修辞技巧、艺术风格，研究海外某一 须研究它独特的东西。它的独特东西是什么呢?应该是 地区的华文文学，对海外不同区域的华文文学进行比较 它的既不同于中国文学而又介于中国文学和世界文学 等等，除了研究对象换成了海外华文文学，在研究理念 之间的那种身份，以及这种身份所包含的海外华人面临 及研究方法上其实与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没有什么两 中西文化冲突时如何从 自身的生存经验出发融合中西 样。有些海外华文文学的作者是刚刚出国的，或者是不 文化矛盾，从而获得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的独特经验。 断地来往于中国和外国的，研究他们的创作，几乎与研 海外华文作家所写的，不外乎他们在海外居留地的人生 究中国当代作家没有区别。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 体验，即使写他们记忆中的年轻时在中国大陆的生活， 我们没有凝炼出作为一个独立学科所应该具有的研究 因为有一个居留地的文化背景，写出来的东西也会带上 理念和研究方法，并 自觉地加以运用，而仅仅是沿用研 移民文学的特点，与单纯的中国大陆生活背景下的写作 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理念和方法来研究海外华文文学， 有所不同。华文文学的研究范围可以很广，但它的核心 那么这样的研究充其量也只是扩大了中国现当代文学 或灵魂必须是华人跨文化书写的经验，以及这种经验里 的版图，对于华文文学研究作为一个独立学科的生成和 所包含的中西文化冲突和融合的问题，从而凸现其不同 发展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的。曾有研究中国现当 于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和一般比较文学研究的独特性， 代文学的学者主张把世界范围内用华文创作的所有作 凸现其作为一个独立的学科所不能被取代的价值，这才 品都包括到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中来，写一部完整的中国 显出华文文学研究的独特意义来。总之，研究华文文学 现当代文学史。无疑，这不仅事实上做不到，而且包含着 不应该是在海外寻找中国文学 ，而是在华文文学里发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