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故事”的中国画风格——评张军《这样的故事最中国》.pdfVIP

COLUMNl专栏 张军的中国模式 昆山、湖州这样的县级市都纷至沓来。 更精彩之处是 ，私人企业借助政府规划的产业带和 对 “中国模式”的探讨是如今学术界的显学，也是民 园区大干快上，吞噬国企地盘，兼且土地租值不断上升 ， 间 “标题党”、 “口水党”、 “二手资料党”们的最爱， 资本化率节节提高。最最精彩之处是 ，这些提升背后的力 但很少有人能描述出，这究竟是一个如何面貌的模式。大 量是 “对地方政府的激励”，而地方政府的唯一资本是土 多评论者以经济着手，却讲着政治故事，因为经济需要专 地，土地属于国有，这岂不推翻 了经济学上的定论： “私 业能力，他们没有，于是用宏观名词讲述微观体验 ，掺杂 人产权的边界越明确经济增长越快”?! 政治学上的盲人摸象，发泄对权贵的不满，最终要么总结 “中国故事”的迷人之处不仅于此，它还存在一系列 为政治模式的伟大，要么斥责为政治生态的污染。总之 ， 的谜题。张军写道： “中国经济爆炸式增长的体制里，基 因为政治分左右，他们便强令经济也要讲是非。 本找不到被经济学家理解为实质性经济增长源泉的那些制 其实，是非又怎是经济层面的事?如张五常给本书 度要件 ：私人的产权及其保护、合约的认同与执行、有效 写的序 《张军给我上 了一课》里所说 ： “财富积累的分 的法律制度、透明的决策机制、健康的公司治理、独立的 析，从利息通论的通道发展很难走，从资源租值变动的通 司法和监管等，相反 ，在资源、社会和政治层面上存在着 道推进顺利得多。不幸，后者可能遇上阻值分配的问题， 广泛的国家所有和国家控制。”不少人在谈到这些时，会 正如今天中国遇到的。这问题牵涉到价值观，难有科学答 简单地把思维拐一个弯，认为这种错位值得 自我认 同甚至 案。” 标榜为 “中国力量”；张军并不认同这些，而是用另一种 “最中国的故事”包含哪些要素呢?在张军看来， 方式来解释：中国模式 “为何这么差却又发展这么快”? 包括农民工、储蓄、国有土地、政府竞争、以及最重要的 他认为， “中国模式”最奇妙的一点是，它在短期视 “把激励搞对”。关于古典经济学里市场如何好．资源如 野内总是充满错误、浪费、不和谐的因素，但是如果以较 何配置那一套启蒙，十年前就讲完了 (尽管很多德高望重 长周期倒过去看，以基本上十年为一个周期看，几乎没有 的学者今天还在反复讲)，那谈不上是 “中国模式”。而 犯过致命的错误。或者说，中国犯不起错误。俄罗斯、拉 持 “普遍模式论”的学者反对的也是十多年前的政府干预 美国家都有资源，能接受长期犯错，而中国没有资源，有 模式，甚至反对的根本不是模式而是结果 (4~,GDP增速过 吃饭压力，故此总在发展到了不平衡的阶段会 自动寻找新 快论、消费比重过低论、房地产过热论)等。 的秩序。 张军和张五常有个共同观点 ，就是真正的 “中国模 在奇迹肇端的1990年代，宏观充满压力，地方政府掌 式”并非贯穿于改革开放后的三十余年，前十五年是一个 握土地和矿产，但它们 当时并不值钱 ，中央一直考虑如何 为了吃饭而产生的自下而上的变局 ，后十余年，才是走出 让地方更有发展的积极性，但又不至于产生加总的混乱 了与全世界穷国崛起模式迥异的非常路。以上海为中心的 于是，朱瘩基政府做的一系列改革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让 长三角，直到1990年代还被计划经济和 国企氛围笼罩。民 中央与地方的激励兼容。 穷商弱，远不能比拟珠三角，而在邓小平发表南巡讲话后 中央与地方激励兼容的一致性思维在于：发展是第一 十年，不仅上海、南京、苏州、宁波崛起 。甚至连江阴、 要务，所有问题都要在发展中逐渐解决。在此期间，中央 2011．08tSOCIALOUTLOOK 79 专栏 ICOLUMN 与地方展开分税制改革 、银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