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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科学 2011年 9月 ISSN 1671—9484 CN 32～ 1687／G 第 lO卷第 5期 (总第 54期)482—496 论叹词形义关系的原始性* 马清华 南京大学文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93 提要 文章研究发现，叹词形义关系存在着迥异于其他所有词类的原始特征(如生物性、类语言性等)和规则 化水平较低的独特运作原理(如生理理据、词形的职能分化、音素的广谱替换)。由叹词分化出的生理要素、物 理要素、辨义要素存在渗透、转化、演化、复合等一系列简单的系统活动。叹词在发生学上，为语言系统的形成 提供了基础。其形义关系的原始性不仅从叹词自身缘起上得到证明，而且从继起效应上也得到了回溯证明。 关键词 叹词 形义关系 生理理据 职能分化 广谱替换 简单系统活动 中图分类号 H0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9484(2011)05--0482—15 1 引言 叹词是语言中最早出现的词类。在语言产生前的蒙昧阶段，人类如动物般发出的直抒胸臆的情绪 性吼叫，是人类语言的起点或原始语言的发端(卢梭2003：14；赫尔德 1998：14；郭绍虞 1979：467)。从 交际目的和表达手段看，叹词归属语言。但从语言系统角度看，叹词又属于比语言系统原始的第一符号 系统。一个系统内所有侧面及各侧面上的成分都服从于这个系统的规则制约。相反，系统外成分与这 个系统的抵触也必然从各侧面表现出来，渗透到每个子系统的每个细胞中。叹词在语音方面有一系列 的超系统表现(王力1985：326；哈特曼、斯托克1981：174；徐世荣 1983；胡明扬 1981：104—105；刘宁生 1987；傅力 1995；谢仁友2008)，在语法上也表现为组合的无能，跟人类语言能拆零组装的特性格格不 入，这些都无需赘言。本文从叹词形义关系人手进行分析，不仅进一步证实了叹词有着迥异于其他所有 词类的系统性原始特征(如类语言性和生物性等)，而且揭示了其规则化水平较低的独特运作原理，表明 在发生学上，叹词为语言系统的形成提供了基础，本文的结论有助于揭示语言系统的形成机制。 2理据及其发展 理据是词的命名根据，是词的形义关系的重要表现。Ullmann(1972：91—106)将词据分声音理据、 意义理据和词法理据三种。声音理据是对声音的模拟；意义理据是在意义相似性、相关性基础上，以多 义方式所做的命名；词法理据是基于形式的屈折或语素的合成，以词法方式进行的命名。 [收稿 13期]2011年 2月 1131 [定稿31期]2011年 7月 5日 本文是课题 “现代汉语句子复杂化 问题 的研究”的一部分，获 国家社科基金项 目(批准号 llBYY084)和教育部 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 目(项 目编号 10YJA740070)资助 ，曾在第八届全国汉语词汇学学术研讨会 (2010．Ii，苏州)上宣 读 。感谢 《语言科学》编辑部及匿名审稿人 的修改意见 。 482 马清华 论叹词形义关系的原始性 若把声音理据视为模仿物态的物理理据(含拟声和拟形)之一，把词法理据视为语法理据(含词法理 据和句法理据)之一，那么在物理理据、意义理据和语法理据外，还存在生理理据等。生理理据、物理理 据、意义理据(主要表现为基于联想的心理理据)、语法理据是先后有序地进入词汇系统(如图1)，并带 动整个词汇系统的发展。无论哪种理据，都不可能比生理理据更原始，这是其可行条件或必备基础的差 异决定的，因为生理理据最方便利用，即使对众多动物来说也同样轻而易举。 厂——] 厂——] 厂——] 厂——] l生理理据 l—l物理理据l l意义理据l l语法理据 l I．．，．．．．．．，．． 1．．．．．．．．．．．．．．．．．．．．．．．．．．．．．．． I．．．．．．．．．．．．．．．．．．．．．．．．．．．．．．．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