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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山文化玉龙要素构成辨析 殷志强 龙是红山文化代表性的玉器，也是红山文化玉器组合中的重器，更是中国文明肇 端的标记，犹如玉琮在良渚文化、在中国文明进程中的地位与影响。从世界各地收藏的 红山文化玉器看，红山文化玉龙出土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多数学者将其定为商周玉器。 尽管红山文化发现、命名已有半个多世纪，而用器物类型学、地层学等考古学方法确定 玉龙为红山文化遗物，还是近二三十年的事，尤其是辽宁牛河梁坛庙冢遗址几次重要的 考古发掘，对认识红山文化的性质、玉器特别是玉龙，起了关键的作用。1984年8月4 日发掘的辽宁省牛河梁第2地点1号冢4号墓(Z1M4)，是第一座正式发掘出土红山文 化玉龙的墓葬。该墓是一座石棺墓，棺长198、宽40～55厘米，墓葬规模中等，构筑 较为复杂，石棺四壁由砂岩石板立置而成，石板内外侧以小石板和小石块倚撑，棺顶盖 石板，石板上再封石加固。石棺内葬一人，为男性，仰身直肢，头向正东。墓内随葬玉 器3件，1件马蹄状玉箍枕于头下，2件玉龙放置于胸部。玉龙出土时头向朝下，双龙 相背【1]。该墓随葬品单纯，仅随葬玉器，没有出土石器、陶器等生产工具、生活用具， 不仅反映出红山文化独特的葬俗，还表明4号墓主不一定是牛河梁第2地点的最高领 袖，却可能是一位精神领袖。如果第2地点中心大墓是部落首领的话，那么这一位应是 氏族酋长级人物。此墓未被扰乱，玉器的陈放位置、方式较客观地反映了红山文化部分 玉器的原始功能，生前用玉与身后用玉虽不能完全划等号，但还是有一定联系的。这是 考古工作者首次在红山文化遗址的墓葬内亲手发掘所得红山文化玉器，并且还能了解 到玉龙的使用数量、佩挂方法、佩挂位置以及与其他玉器的组合关系，为进一步认识、 研究红山文化玉器特别是玉龙，提供了第一手的科学资料。 2003年，辽宁省考古工作者在牛河梁遗址第16地点获得了重大考古发现，不仅分 300红山文化研究 辨出牛河梁遗址群的红山文化早、晚两期，还首次发现红山文化与夏家店下层文化直接 叠压的地层关系。同时，在夏家店下层文化的遗存之下，还发现了红山文化的积石冢。 其中一座编号为M4的积石冢，属于牛河梁遗址群已发现规模最大、营造最费工时的一 座墓葬。这是座直接在岩石上开凿并用石板筑砌的大型石穴石棺墓。墓穴开凿于山体最 坚硬的花岗岩的岩脉上，石穴圹南北长3．9、东西宽3．1、深达4．68米，仅岩石开凿量 就达30余立方米。穴底筑长方形石棺，棺壁用17层石板平铺叠砌，内壁整齐划一，底 铺石板，顶用条状石板封盖。墓中随葬6件玉器，既有已经发现的马蹄状玉箍、玉环， 还有新发现的玉人、玉凤红山文化玉器的新品种，对于研究红山文化玉礼制以及原始宗 教等，提供了不可多得的资料【2】。更为重要的是，由于出玉器的红山文化墓葬直接叠压 在夏家店下层文化遗存之下，一段时间以来关于红山玉器年代的争论，从此完全可以终 结【3】。以考古出土红山文化玉器为标准，同时参考虽不是考古科学发掘所得却有明确来 源的玉龙，并以此为鉴定标准审视公私收藏红山文化玉龙，据郭大顺先生的统计研究， 红山文化面世玉龙已有26件[4J。而笔者初步统计，红山文化玉龙已超过30件，主要是 商代墓中红山文化因素玉龙以及一些私家收藏经确认是红山玉龙，郭先生没有统计在 内。无论如何，红山文化玉龙有数十件之多，已是不争的事实，这为系统研究红山文化 玉龙，提供了丰富的科学资料。分类是考古器物学研究的基本方法。目前对红山文化玉 龙作出科学分类研究的是郭刘顷先生。郭先生指出，红山文化玉龙是辽河流域诸多类型 龙中最多见的一种类型，可以分为两种亚型。亚虹龙，共4件，有明确出土地点的2 件，分别是赤峰市翁牛特旗三星他拉和广德公收集一件，此外为《古玉精英》著录的2 件。亚型Ⅱ玉龙，已知16件，正式发掘出土的2件，见于牛河梁积石冢中，出土时位在 胸前，不是一般装饰品，而是一种专用神器【5J。 郭先生还认为，红山文化的玉雕龙可以分为“C’字形龙和块形龙两种类型。同时 他还“考虑到(块形龙)从相连到相隔是否具有早晚意义尚待证实，而这类龙的大小却 已有一定规律性，所以可采用以大小为主兼顾其他的分类法，对各类块形玉雕龙分类加 以叙述”，将块形龙分为大、中、小三型[6】。我们以为，据现有资料，将红山文化玉龙 分为“C’字形龙和块形龙两种类型，是有一定道理并符合实际的，但将块形龙分为 大、中、小三型，未必有必要，一是因为迄今考古正式发掘的玉龙资料比较少，还不能 找出玉龙大中小之间的规律性特征，这与良渚文化玉琮不同。二是大中小块形龙形态、 用途与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