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势”：从荀子到韩非.pdfVIP

维普资讯 华 南 农 业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2008年第3期 JOURNAL OF SOUTH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o．32008 (第 7卷) (SOCIAL SCIENCE EDITION) (Vo1．7) “法、术 、势：从苟子到韩非 胡可涛 (清华大学哲学系，北京 100084) 摘 要：在韩非之前 ，“法”、“术”、“势”并非孤立，这在先秦典籍中多有反映。通过对比苟子与韩非关 于 “法”、“术”、“势”的思想，发现：苟子以 “法”为 “治之用 ”，韩非以 “法”为 “治之体”；苟子突出 “术”之 价值理性，韩非彰显 “术”之工具理性 ；苟子重 “人设之势”，韩非则重 “自然之势”。苟子将 “法”、“术”、 “势”进行了道德化的改造 ，而韩非则整合 “法”、“术”、“势”，完成了法家学说的系统化。 关键词：法；术 ；势；苟子 ；韩非 中图分类号：B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672—0202(2008)03—0075—05 学界一般 以“法、术、势”作为韩非政治思想的核心，并认为韩非吸收了商鞅的 “法”、慎到的 “势”、申不害的 “术”。不过，这一说法容易造成误解 ：似乎 “法”、“术”“势”起初是独立而分割的， 是韩非创造性地加以了综合。事实上，在先秦典籍 《黄帝四经》、《管子》、《商君书》、《慎子》、《苟 子》等均可以发现关于 “法”、“术”、“势”是联系在一起的。 值得注意的是，韩非强调慎到的 “势”、申不害的 “术”。而苟子则批评慎到 “尚法而无法” … 粥 “蔽于法而不知贤”… ，诟非 申不害 “蔽于孰而不知知”[11392。英 国汉学家葛瑞汉认为： 、 “法‘’在慎到的轶文中居于主导地位，且苟子(似乎不知道 《商子》)最初把 法‘’和慎到联系起来， 并称 申不害为 势‘’的倡导者。无疑，法‘’、术‘’、势‘’对于不同思想家的相对重要性只是强调和 侧重的问题。” 同时，韩非指责商鞅 “言法不言术”，其缺陷是 “无术以知奸”。而 《商君书 ·禁使》主要谈的就 是 “势”和 “数”(即“术”)，《盐铁论 ·非鞅》中，“文学”亦说 ：“商鞅以权数危秦国”。韩非认为慎 到重 “势”，而 《吕氏春秋 ·不二》则称：“孙膑贵势”。对此 ，有学者认为，韩非所看到的典籍与现今 流传的典籍有所不同。然而，“商鞅变法”的政治影响力 自不待言，而韩国作为 “三晋”之地又与秦 最为靠近。同时，申不害曾担任韩非先祖韩昭侯之相厉行改革。韩非就是不读其书，也应当对他 们的思想有所把握。即使所接触的流传版本不同，也不至于出现如此大的认识偏差。合理的解释 就是在韩非之前，法、术、势就可能已是一个整体。 荀子是先秦儒家的集大成者，他曾游学齐国，在稷下学宫 “最为老师”，并 “三为祭酒”。稷下学 宫以开放的学风容纳了当时的各种流行思潮，苟子批判地吸收了稷下法家的思想。不过，苟子却 从儒家的立场创造性地赋予了 “法”、“术”、“势”以新的内涵。尤其是，将之与韩非进行比较，很容 易可以发现这一点。 一 、 法：“治之用与 “治之体 众所周知，苟子是 “援法人礼”、“隆礼重法”，甚至常常因此被误读为法家。在 《苟子》中，除了 言 “法”与 “刑”相联系，以及几处批评与儒家对立的派别使用 “法”时，与法家意义上的 “法”等同 收稿 日期：2008一o4—30 作者简介：胡可涛(1979一)，男，江苏灌-L-A．，清华大学哲学系2006级伦理学博士研究生，江西师范大学政法学 院助教，主要研究方向为中西比较伦理学． 维普资讯 76 华 南 农 业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第 3期 外，其他则基本进行了儒家伦理化的改造。这种改造主要有三个方面： 1．将法家意味的 “法”，作为儒家 “礼”治的补充力量，以“礼乐教化”与 “刑罚庆赏”相互辅助， 并且两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