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文化和中国的文明起源的道路和特点.pdfVIP

红山文化与中国文明起源的道路与特点 郭大顺 回顾红山文化的发现和研究史，从加世纪30年代前后红山文化发现到70年代末 的大约半个世纪时间里，红山文化一直是作为在中原文化影响下的一支边远文化，在中 国史前文化研究中属于“一带而过”的角色。舯年代以来它的异军突起，当然主要是 在辽宁西部的东山嘴特别是牛河梁，发现了规模宏大的祭祀遗址群和以龙形玉为代表 的玉器群，但更为重要的，是由此提出了辽西地区5000年文明起源的新课题，也将探 索中国文明起源的时间从距今4000年前提前到距今5000年前，并将目光从中原更多地 移向中原以外地区。因为研究范围的扩大和研究程度的深入，也使参与研究的学者的范 围远不限于历史考古界，形成社会各界关注并向专业界反馈起到推动作用的形势。尽管 目前对红山文化等诸多距今5000年前后的史前文化是否已进入文明时代，仍有各种不 同意见，而《中华文明探源工程预研究》仍然把中国文明起源研究的重点，放在中原地 区的龙山文化【¨，但无法否认的事实是，由红山文化等考古新发现提出的一系列新课 题，一如既往地在不断为中国文明起源研究注入新的活力，从而始终是这一课题研究中 举足轻重的部分。由红山文化本身的社会变革引申到对中国文明起源道路与特点的探 索，就是中国文明起源研究走向深入的—个重要方面。 关于红山文化的社会变革，我在《扶牛河梁遗址看红山文化的社会变革》(中国社 会科学院古代文明讨论会论文，2000年)一文中，提出了5个方面：积石冢所具有的 “群体间极强的独立性”为主的社会分层；以中心大墓为特征的积石冢体现“一人独尊” 为主的等级分化；女神庙围绕主神的群神崇拜体现以一人为中心的等级制用宗教形式 固定下来；通神及其独占权；最高层次聚落中心的形成。 关于红山文化社会结构及其变革的探索，是目前理解红山文化跨人文明社会即古 国阶段的几个主要方面，它没有涉及到金属的发明、文字的出现和城市的形成等诸文明 要素，却是以中国史前考古发现的实际情况为认识基础的，从而也更能反映出中国在文 明起源和国家形成过程中的自身发展道路和特点。 堑墼出圭i鲤塞 关于由探讨红山文化社会变革所涉及到的中国文明起源道路与特点．这里从三个 方面谈起。 多元与交汇 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初提出的考古学文化区系类型理论，正确地揭示了中国 古文化发展的规律，已成为大多数考古工作者认可的学科指导思想。文化的多元性决定 了文明起源的多源JI生，从而引发了在各地寻找文明起源的新思路。然而，多元不等于对 等，考古学文化区系类型理论还提出，各区域诸考古文化的发展．既大致同步又不平 衡。在这方面，要充分重视中原以外地区文明起源起步较早、发展较快的情况，如以红 山文化为代表的辽西地区，以大波口文化和良渚文化为代表的东南沿海地区，都是文明 发达较早且特点较为突出的地区。 考古学文化区系类型理论还提出，各区域诸考古文化间并不是封闭的，而是在频 繁交汇中相互促进的，从而作用也是有主有次的。其中，在中华文明起源最关键的五千 年前后，也是史前文化交汇最为频繁的时期，这叉集中体现为三大考古文化区之间的交 汇，即中原文化区、东南文化区和东北文化区。这三大区之间的交汇，从多年的考古发 现看，又以东西之间即中原区与东南区和南北之间即中原区与东北区，为主要的两个交 汇趋向，它们对中华文明起源进程的影响也最大。 关于东西交汇。早在∞世纪30年代，史学界和考古界就已触及到这个问题。史学 界有傅斯年的“夷夏东西说”。考古界因近代考古传人中国初期发掘的河南豫西地区仰 韶村遗址，有彩陶与黑陶共出现象和山东省历城县城子崖龙山文化遗址的发掘，提出西 部仰韶文化与东方龙山文化的“东西二元对立说”和“东西混合说”，以与史学界的 “夷夏东西说”相呼应【副。以后随着50年代末山东大汶IZl文化的发现，得知东方地区史 前文化与中原地区仰韶文化时代相当并有所接触的是大汶口文化，并揭示出先以仰韶 文化彩陶对东方史前文化的影响为主．后以大汶口文化“鼎豆壶”对仲韶文化影响为主 的东西文化关系。而后者尤以靠近东方的豫西一些中心聚落如王湾、大河村、西山等表 现更为明显。特别是被视为中原地区文明起源最有力证据的陶寺遗址，不仅墓葬陶器中 大汶1：3文化因素占了主要地位．而且出现了来自北方和更远方的臣渚文化的因素，从而 使陶寺文化具有了由四周向中原汇聚的多元综合体性质。由此可见东西方文化交汇特 别是东方区对中原区的影响，在黄河中下游这一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