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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半世纪探寻 　　 　　贝多芬钢琴奏鸣曲是贝多芬音乐遗产中最珍贵最优秀的一部分。他一生所创作的32首钢琴奏鸣曲，集古典主义之大成，开浪漫主义之先河，既是他心路历程的音乐记载，又发展和提高了现代钢琴音乐的表现力，堪称钢琴音乐创作的里程碑。很难想象，钢琴音乐文献如果少了贝多芬的32首奏鸣曲，会是一个什么局面。也因为如此，一位古典音乐爱好者，可能会记不清海顿究竟写了多少首钢琴奏鸣曲，但是他不会不知道贝多芬写的32首钢琴奏鸣曲。同样，我们很少见到有钢琴家在系列音乐会中连续演奏全部的莫扎特或者舒伯特的钢琴奏鸣曲。然而，自查尔斯?哈莱爵士19世纪60年代在系列音乐会中演奏了贝多芬全部奏鸣曲以来，已经有许多钢琴家追随了这一传统，其中著名的钢琴家就有施纳贝尔、巴克豪斯、肯普夫、阿劳以及布伦德尔。 　　1960年春，巴伦博依姆在以色列特拉维夫公演了全套贝多芬钢琴奏鸣曲，当年他17岁，因而他也许是当时（甚至迄今为止）演奏全套贝多芬奏鸣曲的钢琴家之中最年轻的一位。在他的《生活在音乐中》一书中，他十分简单地交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第一次澳洲之旅后，我回以色列上学。1959至1960年间我17岁。我的演出生涯前途未卜，我既非儿童又非成人，没有人对我还是“神童”感兴趣，也没有人认为我是成熟的音乐家。在美国没有任何演出，无所事事，经历着青春期的危机。我觉得烦躁，不满意自己的生活，不知将来何去何从。特拉维夫有个小厅在“记者之家”，那里负责音乐会的人问我是否有兴趣开几场独奏会，出于青少年的冲动，我说可以，我要弹贝多芬的全部32首奏鸣曲――我真的做到了！那是1960年春，我17岁，高中毕业前一年，每星期六我去弹一场。这对于我的忧郁症是剂良药。我迫使自己勤奋练习，我学了所有贝多芬奏鸣曲，并且在连续八场音乐会中演奏完毕。 　　 　　由此开始，在将近半个世纪里，巴氏在贝多芬音乐的天地里上下求索。除了他录制的由他指挥的全部贝多芬交响乐，与他既担任指挥又担任独奏的协奏曲以外，他两次录制了整套钢琴奏鸣曲，而在音乐会上连续演奏整套奏鸣曲的次数，多得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如果说他早年学习巴赫的48首《平均律钢琴曲》是由于他父亲的熏陶，那么，着迷于贝多芬的全部奏鸣曲则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且可以说，贝多芬的音乐几乎贯穿了他长达半个世纪的演奏生涯。在2008年2月伦敦皇家节日音乐厅，当巴氏弹奏的贝多芬最后一部奏鸣曲作品111号末乐章的最后一个音符消逝之后，大厅里面的三千名听众，其中包括一些著名的钢琴家与音乐家，沉浸于完全的寂静之中，整整15秒钟之后，才起立鼓掌。评论家李布利奇写道：“我们全体起立，兴奋至极。三天之后，我们仍然试图弄明白为何能够这样。老资格的听众觉得，自从霍洛维茨和鲁宾斯坦之后，伦敦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的盛况。”真所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而报纸则评论道，他的演奏“超越了完美” 。 　　在巴氏看来，贝多芬与其他四位作曲家一起，是置于苍穹之上的。“有一些作曲家，例如门德尔松，如果我们缺少了他们，我们会变得贫乏一些，但是如果没有他们，音乐历史的发展仍然会遵循同样的路线。而另外一些作曲家，即使他们所写的全部作品，只有一半传之后世，但是它们依然指明了通向未来的道路：巴赫，他的音乐预见到了勋伯格；贝多芬，他的音乐为勃拉姆斯、舒曼、瓦格纳铺平了道路；瓦格纳与德彪西的音乐，则一直指向我们当今，比如布列兹。那并不是说莫扎特没有写出独特的音乐，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他是所有作曲家当中最伟大的。” 　　那么贝多芬音乐的独特性是什么？“我们可以从他不是什么来开始观察。他不是无忧无虑的，他的音乐，不会像帕格尼尼或者李斯特那样，让你联想到杂技。他的技巧只是为了表达音乐，诸如深刻、幽默、深思熟虑等等。” 　　巴氏在他与萨义德的谈话录中，说明了他为何一直坚持演奏全套贝多芬奏鸣曲的动机。“我很相信循环论。我相信全套地演奏作品。我相信，一个钢琴家如果演奏了所有贝多芬的奏鸣曲，他就会对每一部奏鸣曲有更宽阔的理解。”他又说：“因为一个作曲家或者作家的每部作品都是对其他作品的补充。它们并非互不联系。而这在贝多芬的作品中特别突出。”他认为，贝多芬的全套奏鸣曲代表了作曲家的创作精华。 　　巴伦博依姆近年来接连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芝加哥交响大厅、米兰斯卡拉歌剧院，以及柏林国家歌剧院等地，举行了贝多芬全套奏鸣曲的演奏会，所录制的11个小时的音乐会录像，是根据2006年6月与7月在柏林国家歌剧院的演奏实况。而大师班的实况，则是录于2005年1月在芝加哥的排练厅。在EMI发行的DVD中，我们可以看到总共6个小时的，他为6位年轻钢琴家上课的情景。他们是卡杜奇（David Kadouch）、阿希卡（Saleem Abboud Ashkar）、郎朗（LangLang） 、沃斯纳（Shai Wos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