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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新政时期监狱制度改革述评 20世纪初，随着新协议的实施，传统的司法作为封建专制的工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影响。以新式模范监狱建设为目标的监狱制度改革,是新政时期司法改革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在地方上的实施情况,较为真实地反映出司法改革的实际效果,能在一定程度上让我们对清末的新政改革有一个较为客观全面的认识。下面,我们将以清政府的新式模范监狱为考察对象,对新政时期的监狱制度改革作一探析。 一、 思潮兴起的原因 监狱作为执行刑罚的场所,是体现人类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在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中,监狱始终被看作是野蛮和黑暗的象征。鸦片战争以后,监狱改良思潮迅速兴起,究其原因,是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分不开的。一方面,传统监狱制度自身危机重重。在中国封建社会,监狱常被人们视为“人间地狱”。洋务思想家的代表人物郑观应在其《盛世危言》中,就曾对传统的狱制予以鞭挞:“土室棘垣,暗无天日;赭衣黑索,惨受挛拘。……而久系庾毙者往往有之,其冤惨可胜言哉?” 在抨击传统监狱制度的同时,清末朝野通过与西方司法制度的接触以及中西监狱制度的比较,提出了改革传统监狱制度的主张。 1. 修监缉的目 传统监狱最为中外人士所诟病的是其恶劣的生存环境,这也是外国列强要求实行领事裁判权的一个重要借口。针对这种情况,清政府屡次颁布“矜恤狱囚”的命令,但是地方官多视为具文。自实行新政后,这一问题受到了朝廷的重视,刘坤一、张之洞的《江楚会奏变法三折》专门提出了“修监羁”的设想,要求对旧有监狱实行改造,以达到“恤刑狱”的目的。社会上对此也议论不绝,留日法政生、赤城县县丞涂景瑜在给直隶当局的一份条陈中,专门就监狱积弊的问题提出:“拟请通饬各属,将旧有监狱实行改良,……狱内务须清洁,囚人衣履令其勤洗濯。” 2. 近代西方监狱功能的认识 在中国封建社会,监狱往往被视为是单纯对罪犯实施惩戒的场所,其监狱管理思想,也是以重刑主义和惩罚主义为主。至清末,随着西方司法理念的传入,人们对监狱功能的认识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在这一点上,沈家本的观点颇具代表性。他在《实行改良监狱宜注意四事折》中,提出了“监狱与刑罚互为表里”的主张,认为,“盖犯罪之人歉于教化者为多,严刑厉法可惩肃于既往,难望湔祓于将来,故借监狱之地,施教诲之方,亦即明刑弼教之本义也。” 3. 考虑罪犯监禁之人在监狱内设立工艺学园的出路 既然惩治罪犯的目的是为了“改过迁善”,那么,如何保证罪犯们的今后出路呢 19世纪后期,洋务思想家的代表人物郑观应就曾提出过在监狱内设立工艺学堂的设想:“凡犯罪监禁之人,教以学习工艺。上焉者雕刻、绘写、制造钟表一切器用;……因材施教,曲予裁成。” 4. 罪犯要具备足够的素养 监狱管理人员肩负着改造犯罪人员的重任,如果没有足够的素养,罪犯的改造效果就难以得到保证。正如时人所言,“狱制即如何完善,使狱官未得其人,非特行之无效也,弊且滋甚。” 二、 罪犯习艺之习 传统监狱制度存在的诸多问题,使得清政府认识到,“狱制一日不改,则新律万不适用”。 设立罪犯习艺所,是清政府推行监狱制度改革,促使传统监狱向新式模范监狱转变的一个过渡性措施。1902年12月,护理山西巡抚赵尔巽向清政府呈《各省通设罪犯习艺所折》,建议收容军、流、徒等罪犯入习艺所习艺。1903年4月,刑部奏准颁行《各省通设罪犯习艺所章程》,规定“先就省城并该管巡道,各设罪犯习艺所一区,凡军流徒犯不必分发州县,即在省城即巡道所驻地方收所习艺,俾专责成”。 新式监狱必须依靠规范的管理,才能够得以正常地运行。清政府主要从以下两个方面来加强对监狱的管理。 1. 建章立制,规范刑罚执行制度 在监狱改革的过程中,清政府颁布了一系列以改良监狱为内容的谕旨及法规。如1903年刑部议准的《各省通设罪犯习艺所章程》,要求各省设立罪犯习艺所,安排遣、军、徒、流等犯入所习艺;1906年法部颁布制定的《处置配犯新章》,将徒、流、军遣数刑合并为一,军流罪犯收所习艺;1907年批准的《法部奏议实行改良监狱折》和《法部奏变通提牢章程酌加奖叙折》,肯定了沈家本改良监狱的主张,对提牢官员人数以及狱官待遇作了新的规定;1909年由宪政编查馆批准的《奏编定现行刑律折》明确废除了流、徒刑;1910年先后颁布的《大清现行刑律》和《大清新刑律》,对新定的刑法原则、缓刑和假释制度等作了具体规定;1910年,由日本监狱学专家小河滋次郎负责起草的《大清监狱律草案》完成,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独立的监狱法典。上述一系列法规的颁行,为清末的监狱改良提供了制度上的保障。 2. “甲省所改之狱制”与“乙省所改之狱制” 在监狱改良之初,由于缺乏规范管理,各省多是各自为政。正如论者所指出的,“全国监狱行政无统一之机关,甲省所改之狱制,与乙省所改之狱制不同;……无一定之标准,一定之宗旨,自为风气,其弊殆不可胜言。” 注重培养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