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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出隋代《包鸢墓志》考论 隋朝建立后，多年来，随着经验丰富的混乱和困难，他又回到了一个统一。这反映在中国秩序和政治文化模式的最大变化是恢复古代汉魏的正统建设。在这一正统建设中，最突出、最有效的国策之一是对南朝学者的礼遇和人文，他们能够充分利用文化才能，尊重连续的音乐制度，继承经典和历史，为几个改良事项做出贡献。然则何以见证这些文化教育上的正统建设与复古事功呢?除却传世文献中的主体材料无疑是最重要的理论依据之外, 还需看到不断面世的各类出土文献亦有着可资丰富补充与佐证主体材料的正确性和信据力, 故颇为学界所敏感并有以汲取焉。 2015年春, 西安南郊新出土的大业十三年 (617) 《大隋故国子监太学助教包 (恺) 先生墓志》 (以下简称《包恺志》) , 正是这样一篇可得佐史的重要石刻文献。志主包恺是在隋灭陈之后进入长安的一位南朝文士, 对《史记》《汉书》颇有造诣, 与另一位入北的南朝学者萧该同被誉为彼时《汉书》学者之“宗匠”, 《隋书》与《北史》皆为之立传。所惜史传甚为简略, 无过70余字, 《隋书》卷75本传曰:“东海包恺, 字和乐。其兄愉, 明五经, 恺悉传其业。又从王仲通受《史记》《汉书》, 尤称精究。大业中, 为国子助教。于时《汉书》学者, 以萧、包二人为宗匠。聚徒教授, 著录者数千人。卒, 门人为起坟立碣焉” 《包恺志》拓本高宽均45厘米, 志文28行, 满行27字, 正书, 有方界格。志盖拓本高宽均45.5厘米、盝顶高宽均35.5厘米。志盖呈覆斗形, 盖题“大隋故国子监太学助教包府君之墓志”, 16字, 4行, 每行4字, 阳文篆书, 有方界格。盖题四周及四杀皆无纹饰。志题云“包先生墓志”, “先生”者, 有学问而可以为师之学人通谓。然出土中古墓志称“先生”者甚少 兹迻录《包恺志》序文如下: 大隋故国子监太学助教包先生墓志 君讳恺, 字和乐, 东海人。其先出自齐之鲍氏, 汉包咸之后也。昔者棘既为来, 踈亦成束。袁乃去车而命氏, 包亦舍鱼而著姓, 详诸史册, 可得言焉。祖昙显, 梁河东王功曹参军、越州司马。父骏, 陈南康王内记室参军、临川郡丞。维君幼而聪敏, 早摽颖悟。乳臭而喜摇笔, 襁抱而善思经。年甫幼学, 大敦坟素。若乃三《礼》二《传》, 王桓马郑之经;八代两京, 迁固刘蔡之史, 莫不若指诸掌, 成诵在心。遂乃博涉众艺, 遍观流略, 故以五行俱下, 三绝韦编。陈太建七年, 对举高第。八年四月, 释褐武陵王国侍郞。十一年, 迁桂阳王国常侍。亟逰大国, 久曳长裾。礼盛平台, 声问华省。由是擢为员外散骑侍郎。至德三年, 转为晋熙王刑狱参军事。既而陈运告谢, 长离度江。秦孝王作牧惟扬, 焚林牓道, 高选楚材, 召君参预文学。十年二月, 即为王府行参军。仁寿元年, 蒙授旅骑尉, 兼秘书省校书郎。二年, 奉敕修魏史, 以子政言博, 故膺此杀青;安国之才, 故寄兹直笔。君亦质而不俚, 婉而成章。大业元年, 迁飞骑尉、兼太常寺衣冠署令。职闲务寡, 雅合恬澹之心;胄子学徒, 人有师资之请。乃复举为国子学助教。于是悬钟须叩, 注河待挹。释滞惑如冰涣, 酬质疑如响起。辩说泻而泉涌, 清音吐而风生。故得独步虎门, 高视璧水。十年二月, 又授越巂县丞, 其年丁母忧, 竟不之任。君至性淳深, 扳号逾礼, 食靡盐酪, 衣无玺纩。萦忧扶瘠, 卒不胜丧。十二年十二月廿九日亡于私馆, 时年五十有八, 即以十三年太岁丁丑正月壬子朔十日辛酉, 归葬于京兆郡大兴县洪固乡修善原之礼也。维君谦逊以接物, 俭约以居身, 耻一物之不知, 每三思而行事。恂恂善诱, 亹亹忘倦。有人伦之鉴识, 为四海之儒宗。而贾谊遂出于长沙, 相如不过于园令。颜回屡空于陋巷, 石建终灭于苫卢。为善奚凭, 呜呼报施, 天乎不慭, 乃作铭云。 (下略) 根据墓志记载, 本文拟分以下4个方面展开探讨。 一、 鲍氏、鲍氏之姓源 检视古代姓氏谱牒与相关史传, 包氏与鲍氏皆各有其姓源, 至于两姓之间的族脉统系与瓜葛, 似不甚明晰。今《包恺志》则分明指出包氏与鲍氏为一脉同源, 亦即包氏乃由鲍氏析出遂“舍鱼而著姓”。《包恺志》所强调者:一是志主郡望为“东海人”, 旋即溯其姓源曰“其先出自齐之鲍氏, 汉包咸之后也”。“齐之鲍氏”即鲍叔牙, 鲍敬叔之子, 尝荐管仲相桓公, 有功于齐, 子孙世为齐卿。包咸, 《后汉书》卷79有传, 云包咸为会稽曲阿人, 曾受业长安, 师事博士右师细君, 习《鲁诗》《论语》。王莽末年, 曾在东海立精舍讲授。光武即位, 乃归乡里。举孝廉, 除郎中。建武中入授皇太子《论语》, 拜谏议大夫、侍中、右中郎将。永平五年, 迁大鸿胪。 然考察中古鲍氏与包氏, 实则“鲍”姓多而“包”姓少。《元和姓纂》卷7“鲍”姓云:“姒姓, 夏禹之后有鲍叔, 仕齐, 食采于鲍, 因氏焉。敬叔生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