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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数词系统的调查与分析 到了春秋时期，汉语的数词系统非常完善，这反映在《左传》中。现代汉语的数词除了“零/〇”以外, 其余的都可以从《左传》中看到。本文专门调查和研究《左传》里的数词, 以期对《左传》数词系统的构造、数词的计数意义以及数词的语法功能有一个清楚的了解。 一、 汉字号系位组合 数词系统是由简单数词 (基数词) 作为基本单位而构成的计数体系, 数词系统的计数功能有两种:一是计数目的大小, 二是计次序的先后。但无论是计大小还是计先后都是由简单数词、简单数词之间的组合以及简单数词和其他成分的组合再加上一套计数方法来完成的。因此我们首先需要关注《左传》的基数词和计算方法。基数词分两类, 系数词和位数词。 系数词主要指10以下的表示确切数目的词。《左传》的系数词有“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两双几数”: 半:大子无勇, 若蟠台, 半, 必舍孔叔 (哀公十五年) 一:今叔父克遂, 有功于齐, 而不使命卿镇抚王室, 所使来抚余一人, 而巩伯实来, 未有职司于王室, 又奸先王之礼 (成公二年) 二:吾一妇人, 而事二夫, 纵弗能死, 其又奚言? (庄公十四年) 三:故天有三辰, 地有五行, 体有左右, 各有妃耦, 王有公, 诸侯有卿, 皆有贰也。 (昭公三十二年) 四:杜祁以君故, 让福吉而上之, 以狄故, 让季隗而已次之, 故班在四。 (文公六年) 五:故务其三时, 修其五教, 亲其九族…… (桓公六年) 六:民有好恶, 喜怒哀乐, 生于六气, 是故审则宜类, 以制六志。 (昭公二十五年) 七:魏献子为政, 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 分单舌氏之田以为三县。 (昭公二十八年) 八:武五之母弟八人, 周公为太宰, 康叔为司寇, 聃季为司空, 五叔无官, 岂尚年哉? (定公四年) 九:岂其嗣世九年, 而弃令废职? (僖公二十六年) 兆:《书》曰:“一人有庆, 兆民赖之, 共宁惟水”其是之谓乎! (襄公十三年) 几: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 身其馀几? (文公十七年) 两:一国两君, 其谁堪之? (昭公七年) 双:公膳日双鸡 (襄公二十八年) 其中“三”有时也写作“参”:自参以上则往称地。 (桓公二年) 位数词表示数的单位, 与系数词组成更大的数目。《左传》的位数有:“十百千万”: 十:且兽牢晋大夫过十, 吴王百牢, 不亦可手? (哀公七年) 百:宋人以兵车百乘文马百驷以赎华之于郑。 (宣公二年) 千:丁未, 献楚俘于王, 驷介百乘, 徒兵千。 (僖公八年) 万:禹合诸侯于涂山, 执玉帛者万国。 (哀公七年) 《左传》里还有“兆”和“亿兆”, 我们观察的两例, 似乎不作位数词用, 而是表示数量很多的意思: 兆:《书》曰:“一人有庆, 兆民赖之, 共宁惟水”其是之谓乎! (襄公十三年) 亿兆:虽其善祝, 岂能胜亿兆之祖? (昭公二十年) 另外, 《左传》里还有“再、乘、特、旬、期”这样一些比较特殊的数词。 系数词和位数词可以互相组合, 构成复合数词或者数词词组。汉语系位组合有三种形式:1) 位数词+系数词;2) 系数词+位数词;3) 系数词+位数词+系数词。1) 式如:十一、十五、十八;2) 式如:二十、五百、三千。3) 式如:二十一、三十二、九十八, 这是比较复杂的系位构造。这三种系位构造的形式我们都能在《左传》里看得到: *亡十九年, 守志弥笃。 (昭公十三年) *十二年春, 莒人伐我东鄙, 围台。 (襄公十二年) *及火, 里析死矣, 未葬, 子产使舆三十人迁其柩。 (昭公十八年) *年自七十以上, 无不馈诒也, 时加羞珍异。 (文公十六年) *二十七年春, 胥梁带使诸丧邑者具车徒以受地, 必周。 (襄公二十七年) *待我二十五年, 不来而后嫁。 (僖公二十三年) 如果系数是一个数词结构, 这样的系位构造也比较复杂: *士文伯曰:然则二万二千六百有六旬也。 (襄公三十年) 《左传》的系位构造在写数上和现代汉语有不同的地方, 就是在位数词和系数数之间、或者在大的位数词和小的位数词之间有时可以加上“有”字, 如: *十有二月, 卫迁于常丘。 (僖公三十一年) *卫之遗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 (闵公二年) 从这些例子可以看出, 《左传》系位组合的规则是:按照位数由大到小的顺序排列, 即由万→千→百→十。同时还能看出, 《左传》的计数方法采用的是十进制:就是在“万+系数词+千+系数词+百+系数词+十+系数词”的序列中, 系数词的数位上只能是一到九或〇, 满十进位。具体点说, 就是:由一累积到九, 加一进为十;由十累积到九十, 加十进为百;由一百累积到九百, 加一百进为一千;由一千累积到九千, 加一千进为万, 这种计数方法一直沿用至今。 二、 计数单词的计数意义 1. 检测:为两君之爱死所保留,且又于此堂 表示数目的多少, 《左传》用系数词和数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