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四十年的工农关系变化及思考.docxVIP

? ? 改革四十年的工农关系变化及思考 ? ? 　　20世纪70年代以来，中国农业政策经历了三次重大调整。第一次农业政策调整，1978年开始农村改革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第二次农业政策调整，2004年国家取消了农业税，随后出台一系列农业支持政策。第三次农业政策调整，2017年“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理论界普遍认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农业生产得以快速增长(Lin，1987，1991，1992)。然而，第二次农业政策调整以后，粮食直补政策实施备受关注，理论界争议较大，存在明显分歧(辛翔飞等，2011)。在补贴政策实施效果评估基础上(王姣等，2006；曹志义等，2006)，发现直补政策对粮食生产和农业投入没有影响(黄季焜等，2011)，而且，粮食直补政策效应呈递减趋势(赵云旗，2012)，因此，粮食生产补贴存在诸多问题并应当调整(张照新等，2007；黎家远，2012；李荣博，2010；靳文学等，2011)。 　　伴随农业政策的第二次调整，中国的工农关系似乎发生逆转。因此，学术界普遍认为，中国的农业从养育工业向工业反哺农业转变(郑有贵，2007)，而且非常期待国家出台新的农业政策(程漱兰等，2005)。为此，陈锡文(2005)进一步解读了“以工促农、以城带乡”的中央农村工作精神，尹成杰(2005)提出新阶段“三农”工作理论和政策创新。在此期间，国内出现了大量“工业反哺农业”方面的研究。为此，学术界普遍认为中国开始工业反哺农业，并开始探索工业反哺农业的实现机制、路径与模式，中国的工业化已经达到了中期水平，理论上具备了反哺农业的能力。 　　2017年“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指出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可以看出，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意味着现阶段中国工农关系和城乡关系政策的转变。因此，准确地把握中国工农关系现状，搞清工农关系变化特点，对于探讨中国特色乡村振兴道路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二、我国工农关系研究的历史回顾 　　中国的经济发展基于典型的二元经济结构，亦即农业支持工业发展，或者说农村支援城市。从改革开放初期到20世纪末，二元经济政策没有太多争议，研究集中在工农关系理论和农业对工业的贡献。然而，进入21世纪以来，特别是2004年国家取消农业税以来，基本认同进入了工业反哺农业时期，为此，研究集中在工业如何反哺农业、城市如何支持农村发展。可以看出，工农关系研究明显分为两个不同的时期。本文分别就这两个时期，分析以往的研究文献，把握中国工农关系的研究现状。 　　从改革开放初期到20世纪末，这里定义为工业化初期。这个时期，学术界更多集中在农业支持工业的理论研究，以及农业对工业发展的贡献。例如，早期中国经济的三元结构(李克强，1991)，中国的三元结构与农业剩余劳动力转换(陈吉元等，1994)，农业剩余与工业化发展的关系(冯海发，1993)，改革20年农业的基础作用(黄季焜等，1998)，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的现状和发展趋势(严瑞珍等，1990)，农业为工业化提供资金积累数量(冯海发等，1993)，中国二元经济结构的转化趋向(高帆，2005)。 　　2004年国家取消农业税以后，这里定义为工业化中期。在这个时期，学术界开始研究工业反哺农业问题。在中国知网检索发现国内有17868条研究文献，主要集中在2004-2014年(占95%)，每年都在500条以上，2006年竟然高达5000多条，工业反哺农业的呼声高涨。例如，吴云勇等(2007)分析了中国工业反哺农业的“推拉效应”；柯炳生(2005)提出要把“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落到实处。更多的研究集中在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以及“以工补农”的理论和政策(蔡昉，2006；李强等，2008；赵德起，2007；李建桥等，2008)；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内在机制和相互关系(吴群，2006；钟钰等，2008；张英魁等，2009；陈志峰等，2012；陈江龙等，2013；肖红波等，2013；董梅生等，2014)；工业反哺农业的实现机制、路径与模式(钱方明，2009；安同良等，2007；吴群，2006；李建桥等，2008；杨国才，2010)。马晓河等(2013)研究了工业反哺农业的国际经验及中国的政策思路；郭剑雄(2014)结合马尔萨斯陷阱和内生经济增长，重新认识了中国工业化与农业发展关系。 　　围绕中国的“三元”或“二元”经济结构，许多学者分析了工农关系演变过程及政策。武力(2007)分析了1949-2006年中国城乡关系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