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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钧先生早期学术思想研究 中国现代图书馆学术文化史的研究成果主要是从图书馆专家那里进行分类和分析的，并通过研究人员在哲学思考和理性评估过程中的知识获得的。根据目前业内的研究状况,学者早期学术思想的演变,尤其是在参加图书馆职业之前的学术思想,亟待厘清与研究。刘国钧早期的学术思想研究就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刘国钧于1915年进入金陵大学文学院读书,1920年毕业后留在校图书馆工作;1922年8月赴美留学,攻读哲学学位,同时也学习图书馆学。据张雨生、戴龙基、杨临明在《刘国钧先生著译系年目录》中统计,自1919至1925年,刘国钧发表图书馆学论著6部(篇)。其中1923年发表的《美国公共图书馆概况》和《关于大型图书馆的图书编目工作组织》,开始了在留学时期对美国图书馆事业的介绍,这一风格延续到1926年,是年发表了《美国图书馆协会五十周年纪念》、《美国图书馆学教育之新发展》等论文。此外,根据顾烨青近来的搜集,新确认至少有10余篇关于哲学社会科学方面的论著未被收入,集中发表的时间是1919—1922年。本文将刘国钧的早期学术思想时段确定为1919—1926年。需要指出的是,这是以文献发表的时间为标准,在实际的研究工作中,通常是研究在先,论著发表在后。刘国钧回国伊始就已将主要精力放在了研究图书分类与编目等问题上,进入了他学术研究生涯的第二个阶段。但是,这方面的成果主要是1927年开始发表的,根据学术研究中的“约定”,将其归入第二时期。 刘国钧是一早慧者,在大学期间就发表了较多的论著,如果不是具有强烈的求知欲、责任感和惜时如金、善于思考、勤于思考、乐于思考之精神,是不可能达到这一程度的。这一求知欲望和学习精神,正如他在美国学习时所表露的那样:“初到此间,如第一封信所说,习哲学和图书馆两种。一年之间都是如此。好像当初来时的欲望,到此不但不曾满足,而且求知的真欲望,反而更加浓厚一些。”学习和研究的兴趣浓厚一些,再浓厚一些,就是此阶段刘国钧的追求。 刘国钧早期发表的论著大致如《实业的民治主义之试验》(衡如,1919)、《保守之心理》(刘衡如,1920)、《中国劳工与美国实业之将来》(衡如,1920)、《新唯实主义发凡》(刘国钧,1920)、《罗素之当初和现在》(刘国钧译,1920)、《演进中的心(一)》(刘国钧译,1921)、《海甫定宗教经验观》(刘国钧,1921)、《杜威论哲学改造》(衡如,1921)、《动的心理学》(刘国钧,1922)、《新历史之精神》(衡如,1922)等;另有《民国时期总书目(1911—1949)》所载罗素著、刘衡如、吴蔚人译的《政治理想》(1920,1921,1927版),杜威著、刘衡如译的《学校与社会》(1921,1928,1935版),以及《刘国钧先生著译系年目录》中所列者,等等。这些论著在内容上以研究哲学社会科学为主,图书馆为辅。我们深切地感受到刘国钧在对图书馆事业研究之前,其哲学上的理论水平已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且研究范围甚广。 对刘国钧影响最大的外国学者是J·杜威。刘国钧于1921年发表了《杜威论哲学改造》之长文,文中开首即直述知识进步的两个途径,哲学改造所提倡的不是旧有知识者的整理、引申,而是“为质的更变。举旧所研究者捐而弃之。以从事新方法新问题”。这一创新思想影响了刘国钧的一生。文中阐述了杜威的核心思想,“经验即是生活”,生活发生于环境之中,先有环境刺激,后有生活之前进,从而突出了生活中“人”的动物性、社会性特征,进而阐明社会人由经验(生活)——知识——智慧(推理)的知识链构建,知识的作用,不在玄虚、瞑思理想世界,而在对于现实世界之影响。进而阐明实验哲学之意义,“人生之目的非求完善,乃求逐渐完善其境遇。故不绝之生长,实为生活中之宗旨。”教育以不断改造经验为目的,作为民治主义的教育,“无间男女、各族、阶级。此为教育之真精神。亦即所谓道德的德谟克拉西也。”哲学的改造,关键是明确在各时代哲学的责任,“阐发日常事故之意义。边联之。显示之。则过渡时代哲学之责任也。” 这篇文章显示出刘国钧良好的哲学理论基础和敏捷的思想,长文所至,没有任何拖沓,条理清晰,结构严谨,逻辑合理,一气呵成。此时期刘国钧有关哲学方面的文章,都有这些特点。那么,为什么说刘国钧早期主要是受杜威思想的影响呢?杜威生于1859年,在他70岁生日那天(1929年10月18日),美国学术界因他对美国乃至世界学术界的贡献而特意为他举行庆祝活动。刘国钧认为此乃一件大事,特意撰文《杜威的教育学说》,以资纪念其学术思想。“杜威教授在去年已是七十岁了。在他的生辰,十月十八那天,美国许多学者麕集在哥伦比亚大学开会庆祝。”在会上杜威正式宣布退休而不再教学。由70岁的庆祝会而回忆其60岁的祝寿会,“回忆十年前,他在北平过六十初度之时,教育界也曾举行盛大的宴会,并且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