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内圣外王思想结构对当代生态美学建构的启示.docxVIP

儒家内圣外王思想结构对当代生态美学建构的启示 本主题的提出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首先，现在的世界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人类面临着意识形态的创新运动。西方科学家开始“注重西方”，中国科学家也必须超越“学习西方”和“反思中国”的阶段，在新的背景下“重新考虑中国”。因此，“建设性的思想比以前更加重要”。儒家的智慧也比以前更为重要。这种智慧是世界观、价值观和方法论，而不是特定的知识。其次，中国古代思维世界中相当丰富的审美思想，虽然没有发展出具有西方审美体系的审美体系，但这种方法是基于现有的审美框架。安排传统意识形态材料，探索现代意义。从根本上讲，这种美学基本上是遵循西方美学的路径和西方美学的模式。相反，它的思想和语言的路径是线性的、真理的。如果这个真理能够传播到全球，中国就可以从一个知识消费大国转变为一个思想生产大国，这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应有内涵。事实上,本论题提出本身已经蕴含着对于当代美学建构的一种思想布局和规划,也试图避免习见常言的比附式地寻求古代思想之当代价值的做法。 一 内圣外王的思想结构 如欲悬搁诸如政治意识形态与生命形态、心性儒学与政治儒学等各有其用的解释路向,如其所是地展开儒家的思想结构,那就不能不从内圣外王上手。《礼记·大学》详细记载了内圣外王的具体名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前面的五个条目的目的是教育个人做内圣的功夫,而后面的三个条目的目的是推己及人,成就外王的事业”。(P2)内圣功夫旨在解决个人的心灵安顿、精神超越与终极关怀等安身立命的根本问题,是从工夫进入存在、本体,因而是境界论,而非知识论,最终达成的是天人合一的精神境界。依照冯友兰先生的“四境界说”,儒家的内圣工夫是教人超越“自然境界”与“功利境界”,通过格物致知、诚意正心的努力,“反身而诚”,推极践仁的工夫而进至“道德境界”与“天地境界”,是于日用伦常之中求内在超越的“极高明而道中庸”。(P552~567)儒家的外王之道即治国理民之道,可用四个字概括:从制度说是“礼制”,从理念说是“德政”,(P229)贯通其中的则是“仁”的血脉与“礼乐”的精神。而“无论是修己还是治人,儒学都以‘君子的理想’为其枢纽的观念;修己即所以成为‘君子’;治人则必须先成为‘君子’”。(P103)如此则内圣外王实为理解儒家思想的根本性视野,儒学即内圣外王之学,儒家之道亦即内圣外王之道。 这一思想结构的关键在于,贯通内圣与外王的“仁”不仅是诸德之核心或四德之首,更是君子理想之最高的精神境界:“被称为全德之名的仁,不是泛指任何一种精神境界,而是确指最高的境界——天地境界。”(P1005)在内圣层面,“仁道”是向内用力,是打通自家生命与“天道”的隔阂,并在精神活动和道德践履中肯定由此而生的超越性价值:“儒家以存仁立乎其大,即于天地万物一体处认识大生命,体悟自性,护持大我,使人格向上发展,不离开现实世界又能超越现实世界的种种限制,把人的精神提扬到超脱寻常的人与己、物与我相分离的境界。”(P668)而从外王言,是在人伦日用之常中“践仁”、“行仁”,以“成德”、“成圣”,盖因仁乃是人精神生命之所依,君子之为君子,实以仁为其体(体仁),以始终如一、不间断地践行仁道而达成,理想的圣人之境亦由推极践仁的功夫而致。于是,尽管“齐治平”的行为活动不能不受外在条件的限制,但其实现和道德价值却本原于人之内在的道德抉择,故而对于外在的成败得失也就无所萦怀,“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孟子·万章上》),因而永远快乐:“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论语·子罕》)。所以孔子赞赏颜渊“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论语·雍也》),自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论语·述而》),慨叹曾点“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论语·先进》)的志向,虽然境遇情势不一,但皆有其所乐之处,而乐所表达的正是“仁心”对此超越性价值的深切体会。尤需注意的是,“对于孔子来说,人格的培育与对共同体的责任是相互蕴含的”。(P163)这是内圣外王的思想结构的必然逻辑,向内用力(内圣)与向外推广(外王)其实都在挺立自我生命(仁体),是生命的不同展开方式,“自我”由此确立,“世界”由此显豁,于此可见这一思想结构的通透性。这是世界观,也是价值观,也是美学观。 在我看来,这一思想结构可以为当代美学研究提供思想由以展开的基本路径,其旨不仅在于重建美学研究者与美学研究间的血脉联系,实际也规划了美学研究的一种图景。这当然基于对当下美学研究情状的观察和反省,经历了实践美学与后实践美学的热潮,我们已经有了太多的美学知识,却鲜见透彻的美学智慧。尽管中国美学研究依然艰难前行,孕育着新变,名目繁多,颇有些“乱花渐欲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