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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针赋》上下,四围飞旋辨析

赤凤迎源法是飞经益气法的第四代技术。飞经走气法作为古典复式行气手法的代表,在针刺手法体系中一直享有较高的地位。但在现代针灸临床上,使用飞经走气法的医生寥寥无几;即使在针灸教学中,不同院校、不同教材和参考书,甚至同一院校同一教研室的专业教师,对于这些针刺手法的认识和理解也不尽相同。究其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点:其一是手法的文字记载过于精简,使得后人在手法的操作和作用的理解上形成了差异;其二是我们对于手法的源流认识不深;其三是客观上,针刺手法的失传、针灸流派的断代也使得手法未能以师徒相授的方式传承下来。笔者在教学中深感手法的不同理解所带来的困扰,在实践中对飞经走气法进行了思索和应用,此文对飞经走气法之一的赤凤迎源法提出一些自己的理解,以供同行们讨论。

1理解手法的内涵

一般认为,赤凤迎源法的记载首见于徐凤(一说泉石心)的《金针赋》。《金针赋》云:“赤凤迎源,展翅之仪,入针至地,提针至天,候针自摇,复进其原,上下左右,四围飞旋,病在上吸而退之,病在下呼而进之。”文字虽然非常精炼,但可以确定的是手法操作是分层而施,有天、地部之分;行针的具体手法中,应用了“四围飞旋”,通过多向刺激来加强针感,促使针感扩散。因其文字过于简单,使后世在理解上出现歧义。其后,汪机在《针灸问对》中描述了“凤凰迎源”法,“下针之时,入天插地,复提至天,候气入地,针必动摇,又复推至人部,持住针头,左盘按而捣之,如凤冲摆翼之状。盘而捣者,行络脉也”。此段描述保留了分部而施的特点,但在具体行针手法上做出了进一步解释,认为应在人部,即中层,施行左盘结合捣法,有“凤冲摆翼”的形式,才符合“凤凰迎源”的手法名称;此外还提出了手法的作用,即“行络脉”。李梴在《医学入门》中对“凤凰迎源”法作出了一个综合上述两者的解释:“以两指扶起针,插入地部,复提至天部,候针自摇;复进至人部,上下左右,四围飞旋,如展翅之象。病在上,吸而退之;病在下,呼而进之。”其保留了徐凤“上下左右,四围飞旋”的行针手法,对“复进其原”则继承了汪机“复推至人部”的理解并保留至今。

王富春等对于上述手法操作做了细致的比较,认为徐凤的手法操作为直插针至地部,又提针尖回天部,进到人部,并在人部以针尖多向环周摇动、飞旋,并结合补泻施行呼吸与进退;周丹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指出,“四围飞旋”指的是在捻转针柄的同时,通过手指的操纵,使针身及针尖在天人地三部沿上下、左右、前后不同平面行圆形轨迹的多向飞旋,而非仅仅手形的表现。

2正确使用针得气法

现代对于赤凤迎源法技法的描述以《刺法灸法学》教材为代表。杨兆民主编的《刺法灸法学》教材中赤凤迎源的针刺手法为:先将针直刺入深层,得气后再上提至浅层,候气摇针,再插入中层,然后用提插捻转,结合一捻一放,形如赤凤展翅飞旋,以达通行经气的作用。陆寿康主编的《刺法灸法学》教材中则提出赤凤迎源法应为:先直刺进针至腧穴深层,再退针至腧穴浅层,待针下得气,针体自摇,插针至腧穴中层,然后边提插,边捻转。然后用右手拇、示两指呈交互状,两指一搓一放,要拇指向前,示指向后,将两指弯曲,由针根部用拇指肚及示指第一节桡侧由下而上沿针柄呈螺旋式搓摩。两指一搓一放,力度要均匀一致,使指感有如转针,但针体不能上提。两者描述的操作流程基本一致,所不同之处在于飞法的操作方法;而相对于明代的描述而言,两者都做出了简化,省去了针尖多向刺激的特点。两版教材中的描述与现代的其他解释则基本一致,如陆瘦燕、李鼎等提出的操作方法。

比较古医籍与现行教材和参考书的描述不难发现,教材和参考书中对于“上下左右,四围飞旋”的具体操作的解释大多显得过于简便。

临床报道中所使用的赤凤迎源法大多与教材保持一致,如王泽涛、郑盛惠等;亦有部分医家的操作保持了自身特点,如李毓麟的操作方法是进针得气后,在施行“辨气”和“调气”手法的基础上,用右手持针,紧紧地控制住所得之经气,不得走失。术者要全神贯注于针尖上,使针体保持垂直,并微微地将针上提,稍停片刻。再用右手拇、示二指着力于针尖,将针尖向左或向右偏移丝毫,便可使经气达于病所,如凤凰左右翅的展飞之象。

3“赤凤迎源”法

笔者以为,对赤凤迎源法的分析除了继承前人之说外,还应对原始歌赋的文字记载、手法的作用特点和操作的可行性进行分析。

从原文来看,对手法技巧的描述上着重体现为针刺进入人部后施行“上下左右,四围飞旋”的方法。“上下左右”当指各个不同的方向;“四围飞旋”指在不同方向上形成“飞旋”姿态的行针方法。《说文》解释“围”为“象回币之形”,有围绕之意。笔者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