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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墉穿反官服的故事

第一章晨起惊魂

乾隆二十四年，春末夏初的一个清晨。

京城什刹海畔的刘府内，一如往常般宁静。天色尚早，薄雾如纱，笼罩着庭院中的几株老槐树。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一声急促的惊呼打破了。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家仆刘安连滚带爬地冲进后院书房，声音带着哭腔，脸色煞白得像刚粉刷过的刷过的墙壁。

书房内，一位身材微胖、面容和煦的中年的中年官员正不紧不慢地用着早点——一碗清粥，两碟小菜。他便是当朝内阁学士、礼部侍郎刘墉，刘石庵。听到呼喊，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轻轻吹了吹粥面上的热气，慢悠悠地道：“慌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是皇上又要南巡了，还是哪处黄河又决口了？”

“都……都不是！”刘安喘着粗气，指着刘墉身上那件崭新的孔雀补服，“是……是您的官服！它……它……”

刘墉这才低下头，打量着自己这身为了身为了今日大朝会特意换上的崭新行头。靛蓝色的锦缎袍身，胸前背后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孔雀补子，象征着二品文官的尊贵身份。这是他夫人前几日才几日才吩咐京城最好的裁缝赶制出来的。

“官服怎么了？”刘墉不明所以，甚至还用手捋了捋光滑的布料，“料子上乘，做工精细，并无不妥啊。”

“不是料子！是……是……是方向！”刘安急得直跺脚，几乎要哭出来，“老爷您仔细看看这扣子！这衣襟！”

刘墉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噔一下，急忙站起身，走到书桌旁的铜镜前。这一照，他整个人瞬间僵住了，手里的象牙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只见镜中之人，身着华美官袍不假，但那本该在右侧的衣襟，此刻却跑到了左边！那一排用来固定衣襟的蜈蚣袢扣，也完全颠倒了位置！简单说——他把官服彻底穿反了！

原来，清代官服沿袭满族传统，采用的是“左衽”式样，即衣襟从左向右掩，与汉族传统的“右衽”截然相反。刘墉虽是汉臣，但朝廷规制必须遵守，平日穿戴早已习惯。可今天早上，他因为熬夜批阅公文，起身晚了，头脑尚且昏沉，加之，加之新官服的触感与旧服略有不同，伺候更衣的小厮也是个也是个新手，忙乱之中，竟将这要命的错误给忽略了！

“这……这……”刘墉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出了细密的冷汗。穿反官服，尤其是在庄严的大朝会上，往小了说是仪容不整，有失官体；往大了说，甚至可以被人弹劾为“藐视国体”、“心怀异志”！尤其是在文字狱阴影尚未完全散去的乾隆朝，这种涉及“服饰”、“规矩”的错误，足以葬送他的仕途，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第二章进退维谷

“快！快帮老爷我老爷我脱下来重穿！”刘墉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刘安手忙脚乱地上前帮忙。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或许是太过紧张，紧张，或许是那新做的蜈蚣袢扣过于紧密，刘安用力一拉，“刺啦”一声，最上面的一颗的一颗扣绊竟然被他生生扯断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绝望。

此时，门外传来了管家焦急的声音：“老爷，轿子已经备好多时了，再不出门，恐怕就要误了朝会的时辰了！今日可是有蒙古王公觐见，万万迟不得啊！”

回去换？且不说来回时间绝对不够，单是这扯坏的扣绊，一时半会儿半会儿也难以修复。穿着这身反了的官服去上朝？那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刘墉背着手，在书房里急促地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素来以机智、诙谐著称，人称“浓墨宰相”，处理过无数棘手的政务，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件衣服逼到如此绝境。

汗水浸湿了他的里衣。他甚至能想象出，当自己这副模样出现在太和殿上时，那些素来与他政见不合的同僚（比如那位总爱挑刺的和珅）会如何幸灾乐祸，如何趁机发难。皇上一旦怪罪下来……

“老爷，要不……咱们称病？”刘安小声提议，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刘墉停下脚步，摇了摇头，眼神逐渐由慌乱变得坚定起来：“不行。无故缺席大朝会，同样是罪过。何况今日确有重要事宜奏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惊慌失措毫无用处。他看着镜中那个穿着怪异官服的自己，脑中飞速运转。

“既然不能退，那就只能进了。”刘墉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不仅要去，还要堂堂正正地去！刘安，”

“小的在！”

“去，把我那顶双眼花翎的官帽拿来。”刘墉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再把我的朝珠检查一遍，务必端正。”

刘安看着自家老爷突然转变的态度，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办。

刘墉整理了一下略微歪斜的领口，对着镜子，努力将惊惶压下，换上了一副庄重甚至略带几分肃穆的表情。他知道，接下来他要走的每一步，都是一场豪赌。

第三章大殿风波

紫禁城，太和殿。

晨曦初露，金碧辉煌的大殿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光芒。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旁，鸦雀无声，气氛庄严肃穆。乾隆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接受群臣朝拜。

刘墉低着头，混在二品官员的队伍中，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那身“与众不同”的官服，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