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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北京地区哲学专业研究生论坛 牛顿自然哲学中的神学思想 刘利 (北京大学哲学系，北京，100871) 【内容摘要】牛顿自然哲学体系中包含科学思想也包含神学思想，二者的分工合作在引力论取 代微粒论宇宙体系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体现出科学思想发展中多种文化交织的复杂局面 与历吏现实。 【关键词】牛顿；自然哲学；上帝 近代世界经历了一场影响深远的思想革命：古希腊的科学精神在欧洲基督教世界复兴， 导致数学在形而上学基础上取代了神的地位，古代目的论的自然图景被数学化的机械世界观 所代替。新旧世界的变迁在科学发展上表现为“天球”观念的解体与空间几何化的过程，牛 顿自然哲学在这一过程中找到了打破天球之后统一整个宇宙的数学原理，实现了对前人研究 成果的新的综合，为自然科学锁定了胜局。然而牛顿的科学成就却掩盖了他的另一个方面： 在牛顿自然哲学体系之中，上帝始终占据一个不容回避的位置，与自然科学一道，神学思想 也构成了牛顿自然哲学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与激进的、倾向唯物主义的科学家或维护神圣 韵宗教论者不同的是，科学与神学两种文化在牛顿身上不仅没有明显的冲突，反而分工明确， 彼此呼应，自然科学在神学的映衬下得到良好而全面的发展，最终取得重大的理论突破。 神学在牛顿的自然哲学体系中作为自然科学的形而上学基础而存在。当时的西欧处于基 督教话语主导文化的时代，教会承诺上帝为人类探索宇宙奥秘提供终极的解释。文艺复兴带 来古典希腊文化的复苏，禀有自然科学头脑与热情的知识分子开始接续中世纪之前在亚里斯 多德、托勒密那里中断的问题线索进行物理学及天文学的研究。在当时的思想环境中，每个 科学家在从事文化活动的过程中都离不开神学的因素，牛顿也未能例外。 牛顿的研究是以前人的成果为基础的，从哥白尼发表《天球运行论》开始，西欧知识分 子开始恢复一度中断的柏拉图主义科学纲领，对宇宙进行数学上的定量研究。哥白尼凭着出 色的数学能力，论证了日心地动宇宙的合理性，在经院哲学的科学气氛之中打开了复兴希腊 化数理天文学的第一个可靠的缺口。在哥白尼的影响和感召下，沿着哥白尼的思路并运用更 为丰富的数据与先进的观测手段，开普勒与伽利略分别对天上星体与地面物体的运行规律做 出了数学上的处理。新科学需要在此基础上进行一次综合，关键是要找出天空与地面共同遵 守的统一的法则及机制。笛卡尔试图在二元论哲学基础上建立起完整的力学体系，他继承伽 利略对于第一性质与第二性质的划分，将科学的范围限定在可数学化的物质世界的广延与运 动上，并运用理性的演绎体系将上帝确立为物质与精神之上的更高一级的形而上学存在，从 而在一个纯粹的机械论科学框架内部完全排除了上帝的因素。笛卡尔的宇宙是一个由微粒组 成的以太涡旋的宇宙，微粒具有广延与运动这两种就物质而言唯一真实的“第一性质”，科 273 第四届北京地区哲学专业研究生论坛 学对世界的把握即来自于对微粒间机械碰撞的量化．然而笛卡尔的量纲尚不完善，而他在科 学研究中往往将数学上的困难通过哲学思辨的方式加以化解，而不是在科学上做进一步的处 理。摆在牛顿面前的，正是笛卡尔这样一部有待做出突破性改进的宇宙机器。 笛卡尔微粒机械论的困境主要在于：为了顾全几何化的理想而忽视了对运动问题进行完 整的数学化处理。他没有抓住伽利略把运动严格还原到数学公式的深刻远见，1在他的几何 化的物理学理想中，重量和速度没能成为有效的量纲，运动的介质问题也得不到清楚的说明， 以致在他的世界体系中时空是无限定的，运动也不是绝对的。上牛顿所要做的，在于提出质 量的概念，以此使重量和速度量纲化，并使时空绝对化。牛顿的神学思想在引力论宇宙战胜 微粒论宇宙的过程中起到了作用。 牛顿发现笛卡尔力学中对重力现象在数学上的回避，提出了质量的概念，由此使运动完 全服从数学定律。’牛顿运动定律的展开需要一个绝对并且无限的平直时空，在得出无限的 绝对时空思想过程中，牛顿受到剑桥柏拉图派宗教论者以时空神圣化反对笛卡尔广延思想的 启示。 在笛卡尔与牛顿之间有一个中间环节：因为不满笛卡尔的二元论，经验论者如霍布斯试 图将精神的存在还原到物质的存在之中去，由此导致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