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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世界儒学大会论文集 孔子的道德之论及其现代意义 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献研究所周国林 谈到先秦诸子中的“道”和“德”，人们首先会想 浊之时的生存方式： 到老子，老子创立的学派被称为道家，他的著作《老 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 子》在后世也被尊奉为《道德经》。事实上先秦诸子 戮。”② 都有自己推崇的“道”和“德”，二字并非老庄学说所 子日：“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 专有、所独用。孑L子有一段名言：“志于道，据于德， 愚。”⑧ 依于仁，游于艺。”①孔子对“道”“德”之重视，于此 子日：“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 可见。我们所当关注的，是孔子对“道”“德”有哪些 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 具体论述和基本观点，与其他学派尤其是同老子之 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责焉，耻也。”④ “道”“德”有何不同，在当今有何启示意义。 宪问耻。子日：“邦有道，谷；邦无道，谷， 一、孔子的“道”论 耻也。”⑨ 孔子的思想，在先秦多种典籍中均有记载，而最 子日：“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 可采信的当推其后学所编纂的《论语》。只有将《论 孙。”⑥ 语》中的思想脉络理清，其他典籍中的资料才能得 子日：“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 到合理的利用。故本文探讨孔子的道德之论，以 矢。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 《论语》为基本材料。 卷而怀之。”⑦ “道德”在今日是个合成词语，意思是人们共同 那么，国家“有道”“无道”的标准是什么呢?孑L 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和规范。而在孔子生活的时 子认为是以礼乐为核心、尊卑有序的社会制度。他 代，“道”是“道”，“德”是“德”，二者有密切联系，却 说过一段很有名的话：“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 不是一回事，上引孔子“志于道据于德”之言清楚地 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 表明了这一点。且先看其道论。 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 (一)“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 孔子及其门人所言之“道”，不外乎两类，一是 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 治国安民之道，一是立身处世之道。在诸侯国内，在 下有道，则庶人不议。”⑧意思很清楚，普天之下，莫 以周天子为共主的区域内，他们所向往的理想社会， 非王土，各诸侯国听命于天子，以礼乐规范行事，就 是“有道”的社会。孔门师生的对话中，多次将“有 天下太平，社会安宁了。他又说：“能以礼让为国 道”“无道”的概念对应起来，阐述在政治清明或浑 乎?何有?不能以礼让为国，如礼何?”⑨有子也说 ①《论语·述而》，《十三经注疏》第2481页，中华书局1980年影印本，下引《论语》仅注篇名与影印本 页码。 ②《论语一公冶长》，第2473页。 ③《论语·公冶长》，第2475页。 ④《论语·泰伯》，第248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