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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侵权之惩罚性赔偿研究 ◆ 王子恩 中国海洋大学 摘【要】从危害后果看，环境侵权与传统的民事侵权相比，其导致的 了普遍适用。在大陆法系国家，惩罚性赔偿的适用虽然 目前还处 危害后果更严重、范围极广、潜伏时间更长。必须对此种侵权加强 于尝试阶段 ，但对惩罚性赔偿的研究和应用正在深入进行。在德 制裁，惩罚性赔偿就是手段其中之一，在环境侵权领域引入惩罚性 国，已经出现惩罚性赔偿的案例，日本也对惩罚性赔偿进行了理论 赔偿符合环境侵权的立法趋势，能够达到制裁的 目的，最终实现保 上的研究。另外，我国台湾对惩罚性赔偿的适用也已经建立，在其 护环境的目的。 《公平交易法》和 《消费者保护法》中都直接规定了惩罚性赔偿 的 【关键词】环境侵权 惩罚性赔偿 适用。可见，在英美法系及我国台湾地区，惩罚性赔偿制度已经建 立了很好的适用。因此 ，我国完全可以借鉴国外及台湾地区的这 一 、 环境侵权与惩罚性赔偿的概念分析 些惩罚性赔偿制度成功经验。 关于环境侵权的概念，民法学界和环境法学界有着不同的理 2．适用惩罚性赔偿原则可以取得制裁和警示作用 解。民法学者从传统的侵权理论出发，发展出环境侵权的概念，延 在环境民事侵权案件中，使用现有的同质赔偿原则 ，原告 受 伸出其本质，一般只包含环境污染所致 的侵权，归纳后可以概述 害者 常常连基本的赔偿和救济都得不到，其损失仅仅只能在一定 为：环境侵权是行为人的行为通过对环境产生一定的影响，造成他 程度上得到弥补 ，并且在纠纷的救济形式中，诉讼的成本却最高。 人的人身、财产遭到损害和危害。名称也有差别，如王利明教授称 同时因为环境侵权行为本身的特点和诉讼 固有的程序性 ，导致诉 之为 “环境污染侵权”，梁慧星教授谓之 “和杨立新教授的”环境污 讼的效率相对较低。另#1-1~1]使受害者获得了同质赔偿，也达不到 染致人损害 “。环境法学者的定义则可能更为宽广，他们更加地注 其预期利益，从而导致了侵权行为法的损害填补功不能实现，其阻 意到了对于公共环境利益的保护问题，他们认为环境侵权应当包 止人们危害他人的功能也无法发挥。退一步说，即使有的同质赔 括两个方面的内容：对他人人身、财产的侵害和对公众的环境利益 偿即使是充分的，也只是在一个时间横断面上，受害人的损失并没 的损害。为了和民法学者所提出的环境侵权概念相区分，他们提 有从纵向上被加以考虑。但是如果在加害人经济许可的情况下 ， 出了环境侵害的概念。如徐祥民教授认为：环境侵权是环境侵害 对加害人恶意的环境侵权行为处以超过实际损害的赔偿 ，则经济 的一个下为概念 ，甚至只是一个很小的部分。 上的严厉制裁 ，必定会使其在以后的生产经营中减少或停止环境 因为，环境侵害涉及到更加广泛的公共环境利益保护，在传统 侵权行为，从而收到了警示之效。 的民事侵权制度上不能找到合适的权利主体，难以在制度框架下 3．适用惩罚性赔偿原则可以很好地实现保护环境的 目的 解决，所以本文使用的是 民法学者提倡的环境侵权的概念 ，即：环 由于侵权责任是通过责令责任人支付侵权赔偿金的方式来威 境侵权是行为人通过改变受害人周 围的环境或者环境要素，间接 慑侵权行为人 ，使之El后采取更谨慎的行为，进而达到预防事故发 地侵害了他人的人身、财产利益。 生的目的，故必须使得侵权人成为赔偿的主体。只有个人的财产 惩罚性赔偿是和损害赔偿相对应的概念，损害赔偿是侵权民 被认为是赔偿的主要来源，威慑的鞭子才能结结实实无可闪避地 事救济的一种途径 ，本质上是同质赔偿。同质赔偿的意义在于弥 打在责任人的身上 ，但是，在与商业有关的侵权中，制造商也许发 补受害人因侵权行为所遭受的利益损失，恢复到原来的法律状态。 现将补偿性赔偿打入成本比改正缺陷更为有利可图。通过对环境 惩罚性赔偿时在通知赔偿的基础上，给受害人另外的赔偿 ，它彰显 民事侵权规定适用惩罚性赔偿 ，就可以提高环境侵权行为的成本， 的主要是对于行为人的制裁。 增强惩罚的威慑力，进而较好地抑制环境侵权行为，使环境不再进 惩罚性赔偿在不 同的国家和地区有不同的理解。在英美国 一 步受到污染和恶化。 家，其基本含义是指不同于补偿性赔偿的一种损害赔偿 ，他不是为 4．环境侵权的特殊性是制度根基 弥补原告所受到的损害，而是为惩罚和遏制被告的不法行为而判 在现有的法律制度框架内，被侵权人只能就其所受生命、健康 给原告的一笔金钱。在大陆法系国家，与英美法系国家理论和实 和财产的损害请求法律救济，但环境民事侵权 中被侵害者不仅仅 务的理解大致相同。但是 ，与现代英美法理论和实务主流观点有 只有这些方面受到损害，其他方面实际也同时受害。需要特别指 所不同的是，大陆法系国家理解的惩罚性赔偿，多数是包括精神损 出的是，对生